弟回來了。”
賈赦點著頭迎上去,攙扶住賈母的另一側:“是母親,下人來二弟已經到大廳我讓人給二弟準備了吃食,咱們也快去看看吧。二弟這許久沒回來,母親怕是想得狠了吧 ;”“ ;。”
賈母欣慰地直點頭:“好好好,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兄友弟恭,你爹知道,也定是歡喜的。”抓著賈赦的胳膊,滿意之色溢於言表。
這一番話下來,賈赦便把剛才升起的那一點點因為賈母對賈政的緊張關心而產生的酸澀嫉妒給扔到了九霄雲外,喜不自禁地笑起來:“母親說的哪裡話,二弟好容易趕回來,我這個當大哥的,合該好好關心他才對。”說罷看見賈母更加歡喜讚揚的目光,賈赦越發覺得自己做得對,歡歡喜喜地扶著賈母往前頭走。
賈母一邊走一邊嘆著:“如今你二弟回來了,你又這麼心疼弟弟,你爹就是走了,也能安心了……我這心裡啊,也就好受了。”
賈赦聞言,最後那意思芥蒂也便消失無蹤了。長久以來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母親的關愛,這一刻,賈赦完全忘記了以前賈母在他與賈政之間的偏心,對他的傷害。一直以來渴望得到賈母認同的心願在賈代善病重的這些日子裡完全實現,賈赦覺得,自己便是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賈母掃過激動難掩歡欣的賈赦,眼神閃了閃,沒再說什麼,只腳下卻稍稍慢了下來,好叫自己看起來不要太迫切。饒是如此,真真切切看到賈政完好無缺的出現在他面前時,賈母到底還是沒忍住,一下子撲過去,拉住了賈政便是上下好一通打量,口裡喊著心肝肉的,眼淚直掉個不住:“瘦了,黑了,手也粗了,可是在外面吃了大苦頭了。”
王氏不好跟賈母搶,站在一邊喊著“二爺”,手裡帕子只抹著眼淚,乘著賈母哭得間隙,跟著哽咽道:“眼睛裡都是血絲,這是多久沒睡好了,怎麼憔悴成這樣?”
賈母一看,可不是,眼下的青黑掩都掩不住了,堪堪才好些的眼淚簌簌又掉了下來:“你爹已經躺床上不好了,你再這樣不保重身子,這可是誠心要我老婆子的命呢。”
賈政也就一開始喊了聲母親,後來便被賈母拉著一直說話,這時好容易找到機會,忙道:“哪裡這般嚴重了,只是為了趕路,路上有些沒睡好,母親放心,兒子身子骨好著呢。”見賈母不理,忙動動手腳,打起精神,好一番勸,才叫賈母稍稍好些。
賈赦少不得有些酸,過來打招呼道:“二弟可是回來了,母親在家,是天天唸叨呢,如今你回來,母親也就能睡個好覺了。”
賈政自小就得賈母喜歡,也不是第一次聽賈赦這話裡帶刺的,聞言只笑笑,給賈母作揖道:“勞累母親掛記於我,夜難安睡,兒子心裡,委實過意不得。”
賈母橫眼賈赦,卻是笑道:“瞧把你嚇得,我哪就天天唸叨了。”說罷卻又是一聲長嘆,“倒是你爹他,才是真真惦記著呢。”看了面前的兩個兒子,“等敏兒回來,我的三個兒女也便齊了,你爹他……”幽幽嘆息。
賈赦便沉默了,賈政雙眼含了淚,追問道:“父親他如今身子……”賈母靜默不語,賈赦也跟著搖搖頭,賈政閉了閉眼睛,要見賈代善。
賈母讓賈政跟著他去,回頭對賈赦道:“我帶你二弟去見你父親,外頭來往探病的,你還得多費心,我讓廚房給你熬了雪耳湯,可記得一定要喝,瞧你這兩天口舌生瘡的,參茶再不許喝了。”
要不是提及賈代善,賈赦不好太高興,如今怕早已歡笑起來,饒是如此,臉上輪廓也全都柔軟了,勾著嘴角利落道:“母親放心,我定注意的。”
賈政在一邊看見,又是驚訝又是惴惴,好些日子不見,母親對大哥,卻是難得的和顏悅色關懷備至,莫不是自己才離開了這些時日,大哥便得了母親歡心不成,一顆心直直墜落了下去。
賈母看他臉色不對,只拉著他一路去見賈代善,掐掐他的胳膊,壓低了聲音:“你久不在家,卻也是歪打正著,正巧避過了這京裡的一場禍事,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你大哥,這些日子著實累得不輕,先是瑚兒,後是你爹,如今府裡的一切事宜,大多都是他在管著,著實不輕鬆。你才回來,什麼也不知道,看過你父親,回頭就去幫幫你大哥。這會兒京裡風聲鶴唳的,好些人家都吃了掛落,可不比以前了,什麼人可以來往,什麼要敬而遠之,你可得跟你大哥好好學學。”
聞說賈母避開了京裡這場禍事,賈政的眼神閃了閃,想說點什麼,猶豫好一會兒終是沒做聲,開始臉上還有些不服,到得後來卻是安下了心,可不就是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