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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今上最是聖明不過的人,明朝秋毫,定知曉我榮國府對今上的一片赤誠。只求老天保佑六皇子平安無恙,度過此劫,從此一生安泰,老身願折壽十年,為六皇子殿下祈福。”

“夫人有心了。”蔡啟文說完,頗有些內疚道,“只如今,怕是要委屈夫人和貴府兩位奶奶了。”

張氏王氏忙說不敢,賈母更是感激道:“駙馬爺差事在身還能如此照顧老身,已是大恩了,再不敢多求什麼了。”

蔡啟文讓錦衣府的把賈母張氏王氏並賈瑚賈珠幾個孩子和幾個貼身丫頭嬤嬤一併關到了榮國府一個許久不用了的偏院裡,還送了些水和食物來,索性天氣不冷,雖比不得平日金尊玉貴生活,到底比賈瑚在宮裡的日子強了許多。若是沒有那震天的丫頭婆子的哭嚎哀求聲,錦衣府搜查屋子的叫和聲,卻也不算難過僅僅對於賈瑚來說。

賈母是一口也咽不下蔡啟文叫人送來的粗糙吃食了,不過草草喝了幾口水,便搖手不肯再吃了,王氏也沒胃口,只勸著賈珠抿了幾口水吃了個包子。

賈瑚也拿了幾個包子回來,哄著賈璉吃過了,又勸張氏吃:“母親,如今這會兒,儲存自己是最緊要的。你身子不好,可不能再餓著了。便是咽不下,看在兒子的份上,也多少吃一點,好叫兒子放心。”前頭賈瑚在宮裡生死不明,又遇到叛亂事起,張氏日夜操心,便壞了身子,病了好久才好,還是看到賈瑚平安回來精神才算好些。沒想到安穩不過兩天,就又遇到這樣的禍事,這會兒也沒人給張氏請醫煎藥,賈瑚就怕張氏熬壞了身子。

一連串的驚嚇下來,張氏的臉色慘白慘白,實在是沒有胃口吃任何東西,可看著賈瑚那堅持的眼神,到底是不忍心駁了兒子的心意,只能強忍著不適,接過賈瑚手裡的包子一小口一小口艱難的咬著。

賈瑚低聲說著:“我知道味道不怎麼很好,可畢竟是吃的,這會兒還溫著,等涼了味道就更差了。母親您現在身子虛弱,兒子和弟弟卻只能靠著您,為了我和弟弟,母親,您再忍忍吧。”一邊把水遞到張氏嘴邊,果然他這一番話後,張氏硬是打疊起了精神,吃光了三個包子,喝了一大碗水,小聲把賈璉哄得睡了。

賈珠也是個懂事地孩子,見賈瑚這般做法,也拿了包子給王氏吃,大抵母親都是這樣,為了兒子,便是再不願意也會去做。賈珠一直堅持著,王氏就著他的手,跟吃毒藥一般嚥下了一個包子。

外面,錦衣府呼呼喝喝的聲音越發嘈雜,還有許多箱子搬運的聲音。

所有人心底都是一陣發涼,王氏低聲道:“我自來聽說錦衣府的人冷酷殘暴,錙銖必較,如今這麼一遭,怕是咱們府上……”

賈母臉色肌肉顫動一下,好半天才道:“財去人安樂,若是能平安度過此劫,這些財物又算得了什麼。”

王氏看了眼賈母,見她的臉色已是出離的難看,便低下頭不說話了,抱著賈珠,怔怔地發愣。

“也不知道老爺怎麼樣了。”賈母低聲說著,“虧的老二不在京裡,省了這遭罪。”

張氏眼淚莫莫直淌下臉頰,抱著賈璉低低地哭起來:“我們大爺何曾受過這般苦,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若賈赦有個好歹,他們孤兒寡母的,以後可怎麼活?

賈瑚最怕張氏哭,鬱氣傷肝,張氏大病初癒,身體臟腑還自虛弱,這會兒處所環境本就糟糕,再這般鬱結於心,遲早落下病來,心裡想了一番,卻是擲地有聲道:“母親快別哭了,老爺和父親定能平安無事的。”

賈母雖不信個孩子的話,卻也抱著一線希望,聞言只道:“瑚哥兒怎麼就這麼肯定?”

賈瑚這會兒自不能露怯,肅然道:“太太忘了,前頭叛軍才在京城肆虐一番,依照柴駙馬的話,皇上為著二公主和六皇子雷霆大怒,卻是把一干豪爵世家全牽扯了進來,不說咱們家和東府敬大伯,孫兒想著,齊國公鎮國公家幾位世交爺爺也是姻親故舊滿天下,若真有造反之心,哪能任由那叛軍不幾日便兵敗如山倒?可見咱們幾家確實是不曾參與到這些事裡來的。皇上如今只是慈父之心,為兒女傷心過度,等他冷靜下來,自然知道其中利弊,到時候,就會放了我們的。”

說的話和賈母先頭在蔡啟文跟前說的話差不多,可哪心思靈敏的卻都想到了一件事,皇上這般大手筆的竟把京城大半勳爵全部抄了家,當家主事之人也被帶走了,根本絲毫不顧及這些人家背後結成的勢力。他難道就不怕江山不穩?想來定是別有目的的。只要皇帝存著心思,那就不怕他卸磨殺驢,真處置了他們。

賈母想通了這點,臉色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