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過去看她,病更嚴重!如今這會兒,他怕在書房待著呢。”
賈敬便說要見見他,賈母沒有反對,讓身邊丫頭領著賈敬去。
開啟書房門看到賈赦的時候,賈敬直被他嚇了一跳。慣來紈絝的賈赦,何曾有這般狼狽的模樣。下巴青須冒起,鬍渣渣的叫人看著糟心,眼下青黑一片,眼白裡遍佈了血絲,臉上也是一片蠟黃蠟黃,身上衣服凌亂褶皺,全身死寂地癱坐在地上,背靠著桌腳,雙眼發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賈敬都以為他因為張氏的病魔怔了,忙喊道:“恩候,你這是怎麼的?怎麼變成這樣?”
賈赦被耳畔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回神看見賈敬,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不見血色,張開乾裂的嘴唇,嘶聲道:“怎麼,是我母親請你來處置我的?我的事,傳遍京城了吧?怎麼樣,別人都怎麼說我的?”
賈敬擰緊雙眉:“你在說什麼胡話?”
賈赦連連冷笑:“要是你不知道,你能來這裡?我看如今,我的名聲是徹底臭大街了吧?族裡是不是都要以我為恥了?”
賈敬不好接話,只能喝道:“胡說什麼,叔叔去了,你也是要襲爵的人,說話還這麼沒分寸!”
賈赦卻完全不放心上:“襲爵?我還能襲爵?要先頭府裡管束好了,訊息不曾外流,不定我還有這機會,如今?哼!”
賈敬聽著不對,怎麼覺著賈赦與其說是傷心,倒不如說是對賈母存著怨?“恩候,你實話跟我說,你媳婦那事,是不是你做的?裡頭……”
賈赦看著賈敬,雙眼對上他的,毫不心虛:“我只知道,那天你們走了,我喝了幾口水解渴,不多久,就昏過去了。”
賈敬看得出,賈赦並沒有撒謊,可是……“我問過,府裡上下,都說你那天送走了我們,又自己喝了不少。”
賈赦怔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好,好啊,好一個我自己又喝了不少!”
賈敬當差看過多少人,只看如今賈赦的反應,就知道他說的,怕是真的。可惜,再是真的,沒人給賈赦作證的話,也是無益。現在滿府上下都說賈赦自己單獨喝過酒,沒一個人有疑義的。很顯然,這兩種說法裡,只有一種是真實的。賈赦這麼激動,不像是說謊。
難道真是賈母陷害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賈敬實在不敢置信,虎毒不食子,賈母沒有這般狠毒吧?
賈赦突然問道:“敬大哥,你收,我要是名聲掃地了,爵位是不是就會被轉給二房?”
賈敬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含糊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哪有這麼好說的,誰襲爵,還得看今上的意思。”
賈赦便不再問,低下頭,接著發起呆來。
“恩候啊,”賈敬還要說些什麼,就聽得外頭有喧譁聲,奇怪地出去一問,下人驚叫起來:“靖遠侯府的人打上門來了!”
正文 112第一百一十一章
靖遠侯府來人了。賈敬眉間一直覺問道:“是誰來了?”
那下人苦瓜著臉:“是靖遠侯爺,大舅老爺親自上門來了。”
竟然是靖遠侯親自登門。賈敬瞬時變了顏色,這位可是有爵位的,沒了賈代善,如今滿府論身除了賈母,誰也沒這位尊偏賈母和張氏慣來關係不好,靖遠侯,怕是不會給賈母面到時鬧起來,賈家真真是顏面全無了……
賈敬想到此直是冷汗淋漓,大拇指摩挲著指尖,努力想要冷靜下來應對眼前的情況,可實在是太過慌亂,哪裡又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 ;。
賈赦倒是笑了起來:“大舅子來了?也好,正好,今日把這事瞭解掉。”說著倒是站起了身,撣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塵埃,抬腳就要出門。
賈敬被賈赦氣得幾欲吐血:“感情我方才說的你完全沒聽進去是不是?你還真當張家是吃素的,不能把你怎麼樣?!你還想不想活了,我來的時候你還敢在我面前愛理不理的,這會兒輪到你怕的時候了,你倒膽魄十足,恩候,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場合該做什麼事?!”
賈赦意味不明地瞧眼他,神色卻是漸漸柔和了下來:“敬大哥,你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有些事,實在不是躲,就能躲過去的。如今我們府裡亂糟糟的局面,你也是看在眼裡的,我父親才出殯呢,要叫他知道,他才去了這許久,他維護了一輩子,為之拼搏了一輩子的榮國府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怕他在九泉下,也難瞑目。正好今兒人都在,有些事,該攤開來說還得攤開來說。”
賈敬總覺得賈赦這話意有所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