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兒子,你願意跟我分享心事,我覺得很安慰。這些事情我不會跟你媽說,不是我不相信你媽,而是女人啊,真的有本事把一件小事搞成天翻地覆的大事,只因為她心裡不爽。”沈淵感嘆地說。
“我知道,我見多了媽和楊英妮不理性的一面。”沈石佛淡淡扯唇,“所以我更愛雨澄,我真的非常愛她,即使她曾經為別的男人墮過胎,我根本不在乎,因為我愛的是我認識後的辛雨澄。當她在醫院急救時,我突然明白過來,如果她死了,我也沒辦法再去愛別的女人。”
沈淵也曾經年少輕狂,也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所以深知要捨去有多難。
“可是兒子啊,不管你多愛她,也正因為你愛她,所以你不能困住她一輩子,教她這一生沒有圓滿的歸宿,只能做你的情婦。”
“我知道,我明白,但不是現在,現在的我沒辦法放手,沒辦法放開滿心傷痕累累的她,或許……再等幾年吧!你們不是說相處久了,愛情也會淡化成親情嗎?或許到那時候……再說吧!再說吧!”
他清冷的嗓音,一時似乎有些慌。
沈淵不語。再壞再任性也是他唯一的孩子,怎能把他逼到懸崖邊呢?
“好啦,反正你們都還年輕,未來的事誰知道?慢慢盤算也不遲。”所謂的父母,是看到孩子要掉落懸崖了,也會先跳下去當墊背。
沈石佛鬆了一口氣,把冷掉的咖啡喝完。
沈淵這時更明白兒子的心有多混亂,否則不可能把冷掉的咖啡喝下去。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爸爸都會支援你,你不必太在乎家族包袱。”
沈石佛愕然揚眸,“爸?”
拍拍兒子的肩膀,沈淵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好溫暖。做了快三十年的兒子,第一次感受到父愛的溫暖。
同一天,沈淵擔心谷夜嵐查兒子的帳戶,轉了一輩鉅款和黃金存摺至兒子的帳戶裡,早給、晚給,不如在孩子有需要的時候給。
沈石佛回到家裡,看到雨澄跪在地板上用抹布擦地板。
“你在做什麼?你失血過多,好不容易才出院,又想昏倒嗎?”
雨澄蒼白著一張臉沒有說話,他上前抽掉她手上的抹布,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抱到長沙發上自己坐下來,把她放在他的大腿上摟抱著。
他垂下眼,視線落向那張秀雅的娃娃臉,心,怦怦地跳。
她活著,幸好還活著,在他懷裡。
“還是不想開口說話嗎?”他頓了頓,眸光幽黯,“就像那時候我誤解你出賣了我們的愛情,你都沒有辯解一句。”
雨澄聞言,驚喘一聲。
他靜靜回凝她。“可是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讓我錯怪你、怨恨你、折辱你,讓我對你又愛又恨,讓我這一顆心飽受折磨,這是你要的嗎?”
她猛然搖頭。
“不……”她急得連唇色也跟臉一樣白了。
這溫柔、安靜的、內斂的、什麼事都往心底藏的女人啊,不管多麼令他生氣,不管命運之輪無情的傾軋,註定要長駐他的心田。
“雨澄,你愛我嗎?”男性的拇指撫過她柔軟的唇辦。
她點頭,心韻微亂。
“回答我,雨澄,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
“愛。”她揚眸,清澈的眸光落在他陽剛味濃厚的臉孔上。
“好,這樣就夠了,不管付出多少錢,我都認為值得。”他開心的抱緊她。
第6章(2)
“錢?錢……我媽媽她……”她驚慌的推開他。
“你別怕,你媽媽回美國去了。”他捧住她冰涼的頰,直視她憂惶的眼。“為什麼要自殺呢?為什麼不來找我商量?五百萬元可以買一條命嗎?傻瓜,大傻瓜,我家是開銀行的,你忘了嗎?雖然銀行不是我一個人的,但沈家是最大股東,去年我爺爺中風後,在他還能開口說話的時候,便先轉移一半股權到我名下,我媽很想繼承的正泰保險公司,最大的股東是我爸和我。我那麼努力的工作,就是想保有金權的力量,必要時可以保護我的愛。”
“保護你的愛?”她氣息一顫,直覺斂下眸。
“不要說你不知道我愛你。”
“我是一個大麻煩,配下上你的愛……”
“如果我不覺得麻煩呢?”他深亮的眼,緊緊盯住她泛愁的眉宇。“你住院的時候,我找徐川川和你媽三面對質,然後給了你母親五百萬元,要她立下字據,這五百萬元是女兒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