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他坐起身,最討厭這種命令句。
“我才要問你到底要任性到什麼時候?都快要結婚的人,怎麼分不清輕重利害?”谷夜嵐深吸口氣,有力的傳達訊息,“我以為你昨晚和英妮在一起過夜才沒回來,可是早上十點,英妮登門拜訪,我才知道你又去找辛雨澄。我狂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不接?算了,我告訴英妮,你上健身房運動去了,我留她吃中飯,你趕快回來!”不給兒子拒絕的機會,她搶先結束通話。
“真是夠了!”眯起雙眼,按掉通話。
雨澄已套上一件居家洋裝,“你要吃飯嗎?”拿出乾淨的內衣給他。
“我要回家。”
他跳下床,穿好她遞給他的衣服,梳洗過後,重新戴上手錶,拿起手機,想到什麼似的掏出皮夾,抽出一張信用卡給她。
“我申請了副卡,你需要什麼自己去買。”原本打算結婚後要給楊英妮使用的附卡,一想到她一大早就到他家查勤,他就不爽給,寧願讓辛雨澄使用,畢竟,雨澄才是他的女人。
“石佛。”她有點不知所措。
“我真懷念這個。”他霸道地攫住她的唇。
像櫻桃般小巧紅潤、柔軟香甜的唇,是屬於他的!
他終於放開她。“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要做家事了。”
他走了。
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她心裡有著淡淡的惆悵,淡淡的矛盾。她明白自己愛他,加上一連串的愛怨糾葛,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對另一個男人衍生出這麼複雜的感情,然而,不管愛有多深,他永遠不會真正屬於她。
他即將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
她與他之間,缺乏的不是愛情,而是姻緣。
還能奢求什麼?她常常問自己。
不,她早已不奢求地老天荒的愛情,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沈石佛習慣安靜的吃飯,不過女人很容易在餐桌上聊開來,他母親、他奶奶和楊英妮,在聊他的成長過程。
真奇怪,在他面前大肆討論他的成長史。
他突然想到,他居然不瞭解辛雨澄的成長過程,愛得如膠似漆時覺得不必要,反目成仇時只牢牢記住她的背叛、出賣,還有她曾經墮胎。
他只曉得她父親早逝,母親幫傭維生,還有一位弟弟,奇怪,他沒見過她弟弟。仔細回想又不奇怪,那時他已開始工作,有時間只想跟她膩在一起,不明白她的眼底總有著濃濃的憂慮。
他知道母親不只一次刁難雨澄、羞辱雨澄,罵她下賤勾引大少爺。她哭著求他不要靠近她,離她遠一點!
他直接將雨澄拉到母親面前,他強硬的態度教雨澄無法閃躲,也教谷夜嵐見識到他熱烈的一面。“媽,請你不要再找雨澄的麻煩,雨澄沒有勾引我,是我第一眼就看上她,執意要把她追到手,她是第一個讓我愛上的女人!”
那時候雨澄完全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她抗拒著不想再踏入他家門一步,卻抵不過他的蠻力鉗制。
而谷夜嵐也不是真的被兒子嚇到而軟化態度,只是連身為母親的她都無法想像他的情感會那樣濃郁駭人,愈阻止他愈反抗,不如先退一步,讓他玩夠了,發洩夠了,再美的女人也只有一年的新鮮期,她相信沒有傾城美貌的辛雨澄不用半年就會被兒子玩膩甩掉。
然則,沈石佛從來不是花花公子型的人物。
他從父母身上看到愛情的艱難苦澀,留學期間他交過女朋友但從不言愛,在異鄉寂寞的日子裡彼此取暖而已。
當他遇見辛雨澄,向來平靜冷寂的心湖,像被擲入一顆石子,激起了陣陣漣漪,從此再也無法靜止,只想狂野地摩挲她柔軟的唇,貪婪地汲取她的美好。
她香甜的氣息、柔美的嬌軀,他想完完全全擁有,好想好想……
“石佛!石佛!”有人喚他。
他很快揮開回憶。“什麼事?”
楊英妮忍了又忍,終於問道:“你為什麼訂婚第二天就將戒指拔掉?”對女人而言,這是不可饒恕的罪。
“我說過我不戴戒指,累贅。”
“可是……”
“戒指很重要嗎?金融界有誰不知道我訂婚了?”他眼神堅定,毫不妥協。
“每次洗臉時都要拔下來很麻煩,難道結婚後你也要戴著鑽戒做家事?”
“什麼?”楊英妮訝然迎視。做家事?家裡不是有傭人?
沈石佛玩味道:“我媽可是沈家有史以來最完美的媳婦,傭人八點過後才上班,我媽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