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出龍祀人就是白姬,起身笑道:“白姬在裡面。這位兄臺找白姬有什麼事?”
來客沒有理會元曜,徑自走進了裡間。
元曜覺得不妥,急忙跟去阻攔,“兄臺不要亂闖,請等小生去通報。”
來客已經走進了裡間,轉過了屏風,他的腳步聲驚動了白姬。
白姬從古卷中抬起頭,彌勒佛笑容燦爛。
來客嚇了一跳,打量白姬,“你戴著面具幹什麼?”
來客突然闖入,白姬並不吃驚,也不生氣,笑道:“戴彌勒佛面具,可以體味一下彌勒佛開懷大笑,無憂無慮的心情。”
來客諷笑:“我還以為,你這是做了虧心事,無顏見人。”
“上官大人說笑了。”白姬摘了彌勒佛面具,笑眯眯地道。
元曜已經很久沒有看見白姬的臉了,本來十分擔心她,但看見她面具下的容顏並沒有憔悴,也不見愁悶,仍舊是容光煥發,笑容狡詐,也就放下了心。
上官婉兒在白姬對面坐下,開門見山地道:“光臧國師去哪裡了?”
白姬笑道:“國師去異界仙山中為天后採仙草了。”
上官婉兒盯著白姬,“國師已經去了數日,怎麼不僅蹤跡全無,甚至連音訊也全無?”
白姬不動聲色地笑道:“山中方一日,人間已千年。我們在長安城中已經過了數日,國師那裡說不定才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國師法力高深,又有獅火跟著,上官大人還擔心他出事嗎?”
上官婉兒冷哼一聲,“我擔心的是國師已經橫屍縹緲閣了。”
“上官大人又說笑了。”白姬笑道,為了掩飾心虛,她對元曜道:“軒之,去沏一壺茶上來。上官大人不僅是貴客,更是嬌客,沏最好的蒙頂茶。”
嬌客?!這上官大人看上去明明是男子,白姬怎麼稱他為嬌客?元曜感到奇怪,但還是應道:“好。”
上官婉兒阻止道:“茶就免了。我不是來喝茶的。龍祀人,天后請你入宮。”
白姬抬眸,“入宮幹什麼?”
“打馬球。”
白姬笑了。
上官婉兒挑眉,“你笑什麼?”
白姬紅唇勾起一抹詭笑,“我還以為,天后請我入宮賞牡丹花。”
上官婉兒神色一凜,“你知道宮中發生的事情?”
白姬笑道:“長安城中,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上官婉兒起身,“馬車在巷口。現在就走吧。”
白姬起身,“好。不過,我要帶軒之一起去。”
上官婉兒皺眉,“誰是軒之?”
白姬指著元曜,“他。”
上官婉兒掃了元曜一眼,轉身走了,“天后沒說不許你帶人。隨你高興。”
白姬對元曜笑道:“軒之,今天天氣不錯,一起去皇宮裡打馬球吧。”
元曜苦著臉道:“小生不會打馬球,還是不去了吧。”
白姬笑道:“不會打馬球,去皇宮裡長一長見識也好呀。軒之難道不想一睹天后的風采嗎?”
元曜突然變得有些忸怩,他吞吞吐吐地道:“其實,比起天后,小生倒是更想見一見上官昭容。聽說,上官昭容侍奉在天后身邊,不離左右。小生……小生去皇宮,能夠見到她嗎?”
白姬恍然大悟,撫掌,“原來,軒之喜歡上官昭容!”
元曜臉紅了,道:“不要胡說!上官昭容代朝廷品評天下詩文,小生曾經讀過她的詩作,驚才絕豔,嘆為天人,一直非常傾慕她的才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天下文人士子,誰不仰慕上官昭容的才華?”
上官婉兒是上官儀的孫女,自幼才思敏捷,詩詞出眾。在權勢鬥爭中,上官儀被武后誅殺,上官婉兒與母親鄭氏因為舅舅太常少卿鄭休遠的保全而得幸免,發配在掖庭中。上官婉兒十四歲時,因為文采出眾而被武后重用,為武后掌管詔命,參與政事,漸漸成為武后的得力助手。中宗即位,上官婉兒被冊封為昭容,代朝庭評品天下詩文,稱量天下文士,後人稱其為“巾幗首相”。
白姬眼珠一轉,笑道:“在軒之的想象中,上官昭容應該是怎樣的一個人?”
元曜想了想,笑道:“在小生的想象中,上官昭容應該是一位溫柔淑雅,出口成詩,始終帶著春風般和煦的微笑的女子。”
“砰!”上官婉兒一腳踹開裡間的門,臉罩寒霜地走了進來。
元曜嚇了一跳。
上官婉兒不耐煩地道:“馬車已經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