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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太古怪了吧……怎麼莫名的大夥全都倒了?

朔夜拉著她護在身後,眯眼看著倒在最近的一個人,只見那人臉色發黑,就連唇色都發紫,身子不斷地抽搐著。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會這樣?”

不遠處有不少人議論紛紛,卜拾幸抬眼望去,發現樓上和附近橋亭都有人探出頭打量著,卻沒有人敢接近。

她收回視線,看向四周,方圓約莫五十步內的人全都倒光了,唯獨剩下她和朔夜,這情況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朔夜……”她輕扯著他的袖角。

朔夜尚未開口,便聽到有人喊著,“趕緊報官,這次的瘟疫一定是這個人引起的!”

卜拾幸皺眉望去,發現有不少人開始聚焦在他們幾十步外,儼然視他們為瘟神。

“胡說什麼?”她低斥。

“這不是瘟疫,是有人起咒。”朔夜淡聲解釋。

瘟疫並不會讓人瞬間集體倒地,只有咒術才有可能,而這也意謂著,有人找上門來了。

這個結果他始料未及,卻非常期待。

“那就是你下的咒了!”不遠處有人喊著,“我聽人說過,犯忌的咒術師臉上會出現鬼紋,所以你就是咒術師,這咒肯定就是你下的!”

“拉他去見官!”

“對,要官府把他給燒死,救治被下咒的人!”

眾人義憤填膺,罵聲連連,卻沒有一個敢真正向前一步。

“胡扯!他要對人下咒,何須出現在這裡?難道你們不知道真正厲害的咒術師只要在遠方就能操控一切?”卜拾幸深吸口氣,脆亮的噪音硬是壓過鼓譟的人聲。

“他的臉上有鬼紋,代表他犯忌,而通常被列為禁忌的咒術,可不是隨便哪個咒術師能夠施展的,他一個犯過忌的咒術師會施出這麼蹩腳,馬上被看穿的咒術嗎?”

她說得鏗鏘有力,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朔夜回頭看著她,不禁眼神一柔。

還是老樣子,溫婉嫻淑的外表下,其實非常的有正義感。

“就算你這麼說,也不能證明這情況不是因他而起!”有人反駁著。

“也許我是不能證明,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要讓這些人安好無事吧?既然如此,就讓他來解咒,不是更好?”卜拾幸惱火的說。

每個人都只憑外表去論斷一個人,到底是誰給他們這種胡亂栽贓的權利?

朔夜微揚起眉,沒想到她這麼信任他可以解開這場咒術。

“好,就叫他馬上解,要是大夥都醒來了,這事就這麼作罷。”

“好,一言為定,要是他能解咒,希望大家往後別再栽贓他汙名!”卜拾幸中氣十足地回著,再看向他,小聲問:“能不能解?”

朔夜聞言低笑。她大話都已經說出口,不管能不能解,他都非解不可。

“當然——”

然而,他話未竟,便聽到樊守年惱怒的斥罵聲。

“這是在做什麼?沒憑沒據含血噴人,見到咒術師便說這瘟疫是他引起的,與其有這種時間汙衊別人還不趕快去請大夫!”

他邊罵邊走到兩人面前,氣色不佳道:“予懿,真是對不起,把你攪進這莫名其妙的事——我一下馬車就有夥計趕來告知我這件事,真是氣得我——”

最後兒子又到孔雀城去巡視其他產業,他被這些事搞得白頭髮不知道又長了多少。

“不礙事,這咒我能解,倒是你去哪了?瞧你似乎焦急著什麼?”朔夜打量著他的神情。

“你能解?”

“這是有人下咒,並不是真的瘟疫。”

“啊?怎麼會有這種事……”樊守年低聲呢喃,忙往他腕間一扣。“那好,你跟我去一趟范姜府。”

“范姜府?”

“我剛剛聽一個常客說,范姜老太君也得了瘟疫,昨晚急病染身,到今天就只剩下一口氣……”他邊說邊嘆氣,沒注意到卜拾幸震愕地瞪大眼。“范姜魁直罵是你讓他姥姥傷透心,一直不吃不睡,一染上瘟疫,眼年就要撤手人寰……現在你說有得治,先跟我走一趟范姜府。”

“可是……”

“走,先去范姜府。”卜拾幸也拉著他。

“那這些人?”朔夜看著躺在地面的幾個人。

“只要咒能解,大夥都會沒事,不是嗎?但現在還不能確定范姜姥姥到底是急病還是中咒,趕快去看她老人家比較要緊!”卜拾幸催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