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秦國,也是風波一浪接著一浪,永無止息。
明王府,原太子秦翊的府邸,來自邸城王宮的侍衛和宮人已在此等候三日。大王有旨,宣明王爺入宮覲見,著他擇吉日迎娶新上任的臣相的千金為明王妃。誰知明王爺就是抗旨不尊,不但不入宮見駕,還將宮裡來的人打發到別院居住,他們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王府的書房。
黑袍的男子立於書桌前奮筆疾書,他的筆下龍飛鳳舞,楷書狂草,藉此宣洩著他心中的憤懣。與其說他是在練字,倒不如說他是在發洩多日裡的氣悶和不得志。
書桌前,另有一男子看著他欲言又止,憂色早已爬滿了他的額頭和眉眼。
“蕭先生,本王現在已經失勢,不再是從前的秦太子,你沒必要再留在我的身邊。以你的謀略和才學,你可以另外找一個明主,但絕對不是我秦翊。”黑袍男子手中的筆稍頓了下,抬頭瞄向書桌前擋住了他光線的灰袍男子。
蕭謀,從前是秦翊身邊的謀士,自從秦翊被新大王驅趕出邸城後,他沒有離開秦翊的身邊,依舊默默地支援著他。聽他如此說,蕭謀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王爺,士為知己者死,昔日王爺身處高位之時,待蕭謀不薄。如今王爺雖然失了勢,但蕭謀不是那種勢利的小人,此生只要王爺需要蕭謀,蕭謀都願意誓死追隨。”
他的神情頗有些激動,他頓了頓,又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王爺別忘了,大王的聖旨已經到了三日,倘若王爺再置之不理,恐怕大王就會以抗旨不尊的罪名名正言順地對付王爺。”
“王爺,切勿衝動啊,小不忍則亂大謀!請聽蕭謀一句勸,咱們先向大王示弱,臣服於他,待得來日有機會,咱們再東山再起。不是有句話叫做只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您就暫且忍一忍,讓大王放鬆對您的警惕,這樣他才會放心大膽地去征伐其他兩國。一旦他鬆懈了,咱們還怕找不到機會翻身嗎?您可別忘了,靖王爺的手裡還握有十萬兵馬,他在朝中上下的威望頗高。只要我們能爭取到他的支援,還怕鬥不過大王嗎?”
秦翊拋下了手中的筆,冷笑道:”翻身?東山再起?你以為真那麼容易嗎?難道你沒有看到城內城外藏了多少他的人?難道你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監視著我嗎?東山再起?哼,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蕭謀看到他如此消極的態度,長長地嘆了口氣,其實他心裡也明白,與現在的大王相比,明王爺無論在智謀上、狠辣上,還是在野心上,都遠遠不如,或許現在的大王比起明王爺更適合坐上大王的寶座。
但畢竟主僕一場,他不想看到自己的主子慘淡的下場。
門外,響起了王府管家的叩門聲。
“王爺,有客到訪。”
“去,本王誰都不見!”秦翊也不問是誰,直接打發了,他以為又是來傳旨的宮人,不願意搭理他們。
門外管家的聲音有些猶豫,為難地說道:“王爺,此人說是王爺昔日的舊故,非見到王爺不可。”
“本王再說一次,誰也不見!”書房內再一次傳來咆哮聲,嚇得管家不敢再繼續叩門,剛一轉身,原本等候在門外的客人已自己走了進來。
管家想要阻攔他,卻被他伸手攔住,朝著書房內喊道:“既然王爺誰都不想見,我一定一字不漏地轉告我師傅,讓她以後再也不要來見王爺了,反正王爺根本不在乎昔日的友情,也不在乎昔日朋友的安危。”
書房內安靜了片刻,房門倏地開啟,露出秦翊頗為頹廢的形容。當他看到來人,兩隻眼睛忽地大亮,他一個猛衝來至來人的跟前,搖著他的肩頭質問道:“你師傅呢?她現在到底在哪裡?”
何潤之撇嘴一笑,拉開他的手道:“王爺不是不願意見故人嗎?那我還是先走了,免得遭王爺的嫌棄。”
秦翊嘴角抖了下,忽而轉頭朝著管家狠狠一瞪,責罵道:“這話是你說的?不知道何公子是本王好友的徒兒嗎?下次若是再犯,本王絕不饒恕你,去吧!”
管家諾諾地點頭稱是,頗為委屈,分明是王爺自己要趕人走的,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責任推到了他的身上,他何其無辜?
何潤之淡淡一笑,也不揭穿他,直接越過他的肩進了書房。
秦翊冷撇了他一眼,心中鬱悶,這小子還真不跟他客氣,若不是想從他嘴裡套出君彥的下落,他才不會忍受他如此囂張的態度。
“這是蕭謀蕭先生。”
“這是何潤之,天下第一鏢的少主。”
秦翊替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