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澈,湍湍而流口時有鳥鳴聲傳入耳中,如竊竊私語之聲,十分愜意。
燕君脫去了鞋襪,坐在岸邊上,赤足在水面上用腳趾畫著圈圈。清麗的容顏在陽光的映襯下愈加地閃亮和耀目,她迎著日光,半眯著眼,愜意地哼著小曲兒。
“用我三生煙火,換你一世迷離,多少紅顏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亂冢,塵緣從來……”
沉醉在歌詞的意境中,她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了穆青雲謫美如仙的身影,他現在身在何方,做著何事,可曾也想念著她?
南宮神野斜倚在一棵樹幹上,聽著她美妙的歌聲和動人的旋律,一時技癢,伸手從村上摘下一片窄窄的樹葉,和著她的歌聲,放在嘴邊吹奏。
清風、暖日、樂聲、歌聲……構成一幅美好而愜意的畫面。
秦風坐在另一頭的大石上,眯眼觀賞著這一幕,眸光忽明忽暗,不知在沉思著什麼。
“倘若這世上沒有紛爭,日子就這麼悠閒得過著,那該多好?”燕君懶懶地伸了個腰,姿態頗為不雅,然而落在其他兩人的眼中卻顯得生動明朗,也只有她會在他們面前做出如此肆意的舉動,換作其他女子,哪個敢如此放肆大膽?他們二人哪個不是傾動一國女子芳心的人物,也就是她將他們二人視作平凡的存在。
“這世上凡有人的存在,就有紛爭,是不可避免的。但倘若能將絕對的權力掌握在手中,那麼或許就能得到相對的安寧,所以說有沒有紛爭是相對的,卻沒有絕對。”
秦風在任何時候都那麼得冷靜和現實,讓燕君覺得很煞風景,他說的圖然沒錯,但此時此刻,在如此愜意的環境之中,難道他就不能拋那些權勢之說,真正融入到大自然之中嗎?
南宮神野觀察著她的神色,淺笑著坐到了她的身側,道:“小君兒若是喜歡這裡,以後我常陪你來就是了。等下一次,我帶上我的蕭,你歌,我樂,逍遙似神仙,如何?”
“還是阿神哥哥深得我心。”燕君頭顱偏側,斜侍在了他的肩頭,眯眼繼續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秦風見此,妒意勃然升起,幾步就走近了她的身側,在她的另一邊坐下,攬臂將她從南宮神野處拽了過來,讓他綺靠在自己的肩頭,鼻中冷哼著,表示他很不悅。
燕君朝他丟了個白眼,推開他,徑自坐直了身子,誰也不綺不靠,免得她耳邊又不安生。而南宮神野則斜斜地朝著秦風挑了挑眉梢,薄唇微微勾炎,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似在譏諷他的幼稚。
秦風當即就沉了臉,壓抑著聲音道:“君兒,你今天叫我們出來,總不至於單純是為了來這裡唱歌奏樂的吧?有什麼事,現在攤開了說 ”
“小君兒,你看,就是有人這麼煞風景。我們別理他,到別處去逛逛,這西山的風景不錯。你離開燕國這麼久,一定對這裡很生疏,我帶你到處逛逛。”
燕君左右看看兩人,一個慵懶閒適,雲淡風輕,一個黑沉著臉,怒火不斷地上湧,她知道此刻不適宜再激怒秦風。他的自尊心強,容不得他人的輕視和挑釁,她若是再附和著南宮神野,他鐵定會發飆。倒不是真怕了他,只不過他現在好歹是一國之君,不容小覷,待他日秦國盡落入她的掌中,那麼她就不必再有所顧忌。
心思轉動著,她輕盈地淺笑道:“好了,你們也別相互鬥了。我今天叫你們出來,的確是有件大事想同你們商議,希望你們能協助我辦成這件大事。”
南宮神野聞言收斂了神色,認真地聽著她繼續講吓去。
“阿神哥哥,聽說你們天道門近日就會推選出新的門主,不知道你對於門主一位有何看法?”
南宮神野黑瞳微縮了下,有些訝異她知道此事:“門主之位能人居之,我聽從師傅和長老們的意思便是。”
他這一番打太極的功夫,顯然是在跟她繞舌,深不可測啊。
對於他的心計,燕君心中很是不快,這個男人可以寵她疼她,將她捧到天上去,可是他不會完全地信任你,將所有的心事和秘密都跟你分享。燕君算是看清了他的本質,這也是她一直對南宮神野保持距離的原因。
她幾不可見地冷笑了聲,說道:“難道你就不想成為天道門的門主,掌控天道門的一切嗎?”
“那小君兒的意思是?”他還是依舊打著太極,不透露自己絲毫的心跡。
“我聽說趙熙嘉和麒麟王去了天道門,似乎是去支援其中的某位門主候選人的,我擔心萬一趙熙嘉得到了天道門的全力支援,勢必會對我燕國不利。所以,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