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冷笑了聲,將天道門弟子拖進門,一個個交疊在一起,開始在他們身上搜尋。
“君彥,是你嗎?”聶風透過微弱的燈火,隱約認出燕君的身影,可是又不敢確定。內心激烈地澎湃,在經過一個月的囚禁後,他沒有預料到能在這裡見到她。
“是我。”相較於聶風激動的聲音,燕君則表現得淡定許多。
牢門的鐵鎖開啟,聶風終於走出牢門,得見天日。然而此刻他更想好好地看看她,確認她是否一切安好。
灼熱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巡視,燕君忽然有些不自在,側臉避開了他的視線,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聶風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立即收斂心神,沉聲道:“那日我被一股強大的內力震到,當場昏了過去,待我醒來時就在這裡了。後來南宮神野出現在了這裡,他一再地想說服我歸降於他,為他賣命。我自然是不願意的,於是他就將我繼續關押著,直到我向他妥協為止。”提到南宮神野時,他的眸中有一股濃濃的殺氣在凝聚,此生,他還從沒有如此想要一個人的性命。
此仇,他非報不可。
“我們還是先儘快離開這裡,南宮神野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燕君並非真的怕了南宮神野,只是不想見他,只要一見到他,她就會想起他是如何玷汙她的身體。羞恥感攏上心頭,她閉上雙目,過濾那些不想記憶的回憶。一瞬間的功夫,她兩眼忽亮,堅定的眼神閃耀著光芒。
“走!”
天道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相接的園子無數,景色各異。加上此時正是黑夜,無法識別出路,兩人商量間,決定暫時找處地方藏身,待得天亮時再出去。
“聶將軍,你有何打算?”
一座假山後,兩人並肩而坐,燕君擺弄著手中的細草,仰望著星空,深思飄搖。問的是他,其實是自問,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回楚國,你呢?”聶風凝望著她的側臉,從她的黑眸中讀出幾分哀傷和迷茫,心中一動,說道,“跟我一起回楚國,如何?”
他不問她為何會在這裡,不問她究竟經歷了什麼,但他能察覺得出她不一樣了,她有心事。
“楚國……”燕君的眼神愈加迷離,嘴裡不斷地重複,最後竟神不知鬼不覺地點了點頭,“好啊,我們去楚國!”
聶風欣喜若狂,強忍住內心的喜悅,他再次認真地問道:“你真的願意跟我去楚國?”
燕君側目,對他四目相對,漆黑的雙眸中盈出一潭汪水,她苦澀地一笑,說道:“我是個無家可歸之人,到哪裡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強有力的手捉住她的柔荑,聶風的雙眸中迸發出璀璨的光澤,他爽朗地笑道:“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你不會再是孤伶伶的一個人。”
他的笑太過明媚,燕君感覺到溫暖。
家人,她曾經希望成為家人的人,他此刻又在哪裡?
晨曦揮灑,假山處一片寧靜,天道門的其他園子卻是沸騰起來。
“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出來!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是南宮神野的聲音!
朦朧睡意中的燕君被這聲音驚醒,與此同時,聶風也從淺眠中醒來,與她相對而視。
腳步聲越來越近,正好停在了他們身後的假山外。
“阿神,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如此大的動靜?”一個溫婉動聽的聲音從遠處飄來,落入人的耳中,軟綿綿的。
“沒事。”回答的是南宮神野略顯冷淡的聲音。
氣氛頓時間變得有些尷尬,許久,那女聲再次響起:“我聽門派裡的師弟、師妹們說,你的園子裡近來住進了一位姑娘……她,她是誰?”她問得很是猶豫,而且小心翼翼,生怕對方生氣。
南宮神野冷哼道:“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我……”女聲低了下去,似經過了很大的一番掙扎,才重新高了起來,“阿神,你為何對我如此冷淡?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
“夠了!”南宮神野冷酷地打斷了她,“收起你的楚楚可憐,我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對我來說,只有復興大業才是首要的。”
“那她呢?為何你唯獨對她不同?就算她是你的未婚妻,那也是一場政治婚姻罷了,為何你還千方百計地帶到天道門來?”質問的語氣。
“哼,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何還要來試探我?”南宮神野的話語一轉,語氣變得格外冷硬,“說,是不是你把她藏了起來?否則她不可能獨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