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她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妹妹,要將她獨自留在楚國,他很是心疼,奈何他能力有限,無法帶她離開。
再見面時,她清冷的眼神和靈動的氣質,讓他很是吃驚,甚至懷疑她究竟還是不是從前那個膽小懦弱、愛哭鼻子的小女孩。然而,無論是不是她,都無關緊要了,因為再見的那一幕已深深印刻在他心底。從前他還或許會排斥父輩們安排的這個小未婚妻,可現在他卻是期待的,甚至為之雀躍,他深信此刻擁在自己身前將是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讓他更加珍視。
想到此,他忽而低頭在她頭頂上印了一吻,驚得燕君整個人僵住,不敢動分毫,只覺得頭皮發麻得厲害。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燕君開始擔心,他現在還是她未婚夫的身份,倘若真的跟她談婚論嫁,那該怎麼辦?
頭頂上方低低地笑開,南宮神野忽然大笑道:“小君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害羞了?方才那個自信無畏的燕國太子跑哪裡去了?”他故意如此說,也是想讓她心情放鬆,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直,他隱隱有些失落,看來自己太心急了,讓她心裡設了防備。
燕君也知他是在激她,可別說,他還真踩著她的性子了,她就是經不起別人激她,一轉眼就忘了方才的那一記偷吻,反駁道:“別以為你是個王爺,我就不敢揍你。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佔我便宜,就算是親哥哥,我也絕不手下留情!”
南宮神野嬉笑著,嘖嘖道:“什麼叫過河拆橋,我今日真是見識到它的真髓了。不過,我可不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們兩個可是要過一輩子的。”最後一句話,他故意說得曖昧,果然讓燕君微紅了臉。
燕君斥道:“你別想!我都說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燕君,我的命運不會任人擺佈。況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我以後只會嫁給他。”
南宮神野臉色明顯地僵了下,很快又不著痕跡地一掃而過,繼續嬉笑道:“小丫頭都開始少女懷春了,那我這個大哥哥真是不服老都不行。”
“所以啊,你趕緊給我找幾個嫂子,快快地生幾個胖娃娃出來。我猜你的孩子一定跟你一樣長得像妖孽一樣魅人,哈哈……”燕君有意和他撇清未婚夫婦的關係,希望他能早點死心,她承認他的確不錯,可是她更想認他做大哥哥,而不是情人的關係。
南宮神野淡笑著,不置可否,唯有那暗潮洶湧的眸色在透露著他此刻內心的起伏。
來到燕軍大營已是第二日,一切看似風平浪靜,但那背後的波濤暗湧,誰也無法預測。
大帳內,四個香爐置於四個角落,將大帳烘烤得暖意橫流,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飄灑在空氣中,讓人聞之舒暢。
燕君端坐在主位上仔細地擺弄著三國兵力分佈的沙盤,一邊在上面插上各色的旗幟,一邊思索著破敵的方略。白皙的臉頰在爐火的烘烤下蘊著紅潤的色澤,認真的神態透露著領導者的氣質,南宮神野一邊飲茶觀賞著她的神色,一邊暗自讚歎。發現跟她相處越久,他就越來越為她所吸引,凡有她出現的地方,他就挪不開自己的視線。
那奇特的沙盤是她指揮著士兵們精心製作出來,凹凸起伏的沙堆,將虎翼關附近的地形一覽無餘地詮釋出來,他不得不讚嘆和欽佩。當她提出要執掌兵權,調派兵馬時,他還只當她是鬧著玩的,反正戰事還不吃緊,他也就隨她了。誰想她一執掌兵權後,就大刀闊斧地整頓軍隊,制定新的軍規,操練陣型陣法,還從士兵當中挑選出一批精英組成敢死隊進行特訓。一連串的軍事才能的展示,讓他對她有了重新的認識,也使得他更加不想錯過她。
而燕君心裡卻是另有打算,之前訓練秦軍,她並不想耗費太多的心思,為他人作嫁衣的事,她不屑去做。如今卻不同,燕國的軍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自家的軍隊。再加上她本身特殊的身份存在,只要能在燕軍中訓練出一批精英來,即使日後她離開了軍隊,他們照樣會誓死效忠。這就是人的心理,同族之間的忠誠度更容易培養,所以他們值得她耗費心力。
“楚軍這次帶了三十萬人馬來,秦軍二十萬,而我們燕軍只有十萬,雖然從人數上說勢均力敵,但楚軍在聶風的長期帶領下士氣高昂,同心協力,恐怕還是佔了優勢。我們燕軍和秦軍從未協同作戰過,我怕到時候到了戰場上,很難並肩作戰。”
燕君依舊低著頭,嘴裡分析著眼前的形勢,她的心裡很沒有底。因為她的對手是在戰場上馳騁縱橫、所向披靡的聶風,也是她最為欣賞之人,還未開戰,她就覺得形勢不容樂觀。倘若能給她多些的時間訓練士兵,她或許有把握能戰勝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