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跑那麼慢,現在好了,人都跟丟了!”
“公主,不是我們跑得慢,是他們太過狡猾,有意跟我們捉迷藏呢。”
“跑得慢就是跑得慢,幹嘛找藉口?算了,還是回客棧吧,他們早晚都要回去的,我們就給他們來個守株待兔。”燕芷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很佩服自己想出這麼絕妙的招數。
小翠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早說嘛,她們剛剛就可以在客棧房間裡等啊,何必跟著在街上亂轉?
“公子,公子請留步!”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燕君詫異地回首,再次遇見了酒樓裡跟她搭訕的中年男子。
“又是你?閣下有何貴幹?”燕君有些微惱,以為他又來糾纏不休。
韓離子深深地打量了她幾眼,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公子請別誤會,在下是來替人送信的。”他說著,從袖中取出了一封書信,遞至燕君的跟前。
“信?”燕君詫異地回首與穆青雲對視,燕國之地,會是誰給她送信呢?
她疑惑地接過,找了處較為僻靜之所將信拆開。
“逸河城即將有變,速速離開燕國。”是一封沒有冠名的書信。
燕君抬頭,用著審視的目光望向韓離子:“這信是誰讓你送來的?這上面說的又是什麼意思?”
韓離子搖了搖他手中的羽扇,淡笑道:“時機未到,公子就不必深究其中的原委,只須記得信中所言皆是事實,速速離開燕國為妙。”
燕君冷笑道:“僅憑一封書信就想讓我離開燕國,你不覺得太過可笑了嗎?除非讓信的主人親自來和我說明,要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燕國的。”
韓離子有些為難:“公子為何如此固執?信的主人絕無惡意,只是不希望你陷入險境罷了。”
“險境?如今天下,無論走到哪裡,對我來說都是險境。你以為我離開了燕國,就能安全?既然你不肯告知你主人的姓名,我也不強逼,生死各安天命。”
燕君不願再與他搭話,拉著穆青雲就走。
韓離子沒有再阻攔她,只是看著兩人相牽的手,若有所思。方才對話中,他有留意觀察公主身邊的男子,綠眸玉顏。倘若他猜得不錯,對方應該就是傳聞中楚國曾經名動一時的陵遠侯,可是公主為何會跟他在一起,而且還一起出現在了燕國?
看起來,公主並非公子想象中那般脆弱無能,或許她和她身邊之人還能為他們的大業增添一份力量。他暗暗留了心,決定回去將此事稟報給公子。
漫步在楊柳河岸,燕君有些心不在焉,雖說方才打發了韓離子,但她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大。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書信,簡短的留言,不留姓名,究竟是誰在提醒她危險的臨近,抑或是哪個無聊之人在跟她開玩笑?
“君兒,我早前就聽說在燕國境內有一股義軍一直在各地招兵買馬,打算起義推翻燕王的政權。這股勢力從建立之初就很隱秘,一直都沒有過大規模的行動,卻屢屢劫掠燕王撥發給邊關守軍的軍糧,讓燕王很是頭疼。近年來,這股力量小規模的行動越來越頻繁,朝廷上下卻拿他們沒有辦法,因為他們來無影去無蹤,組織極為嚴密。這些人隱忍了這麼久,我猜也是到了他們發動大規模行動的時候了。書信中提到逸河城即將有變,估計指的就是這件事。”
聽著穆青雲的分析,燕君暗暗點頭,的確這個說法最說得通,然而,究竟是什麼人告訴她這個資訊,又為何要幫她呢?
“君兒,你可認識義軍中的什麼人?此等重要的資訊,若非義軍中極為威望之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更不可能隨意外傳。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認識什麼特殊的人物?”
燕君想了想,她認識的所有人當中,也就南宮神野是燕國人,他不可能知道她還活著,然而就是她的弟弟二皇子燕汐了,不過他身為皇子,就更不可能是義軍中的什麼人物。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符合這些特徵。
“不管了,就算逸河城真的有變,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須作壁上觀,靜觀兩邊的戰況即可。反正我不是真正的燕君,燕國究竟誰來當權,我根本不在乎。”
酒樓二樓的臨窗處,燕昕翹首眺望著人群中那極似自己的身影,情緒變得莫名激盪。真的是她嗎?否則這世間如何能出現一個與他如此相似之人?
君兒,你可會責怪哥哥的無情?哥哥現在還不能見你,大業未成,我們兄妹就不能相認。
“公子,他們已經走了。”韓離子已經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