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洗澡來的?這個死妖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色?雙臂環胸,緊了緊,一副防狼的姿態。
穆青雲徑自坐在了桌邊,取了一壺茶水,自斟自飲。他的神情有些哀怨,嘆氣道:“你晚上真要跟秦翊一起出去?”方才看到秦翊派人前來,他心中就有著不好的預感,很怕她會慢慢對秦翊上心,所以他開始亂了陣腳。
燕君透過屏風看到他坐下的身影,緊張的情緒又逐漸松馳開,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反應,回答道:“昨天答應他的,自然不能反悔。”
穆青雲皺了皺眉頭,撕咬著薄唇,遲疑地問道:“你……會愛上他嗎?”
燕君直接翻了個白眼,都不知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你瞎想什麼呢?
我幹嘛無緣無故愛上他?”
聽她回答得如此果斷,穆青雲緊鎖的眉頭在瞬間舒展,喜悅之情逐漸爬上他的臉,他欣喜地笑道:“那就好!沒什麼事了,那我先走了,你繼續慢慢片 ”他興匆匆地起身,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房間。
燕君很是無語,他這麼急匆匆地闖進來,難道就是為了問她這麼一句話?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吃錯藥了?總之費解!
沐浴完,又休息了一陣,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燕君就進了門外的馬車,任由四名婢女給她更衣裝扮。既然答應了秦翊要幫她的忙,今晚她算是豁出去了,捨命陪君子。她們愛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吧,她也懶得搭理!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紫語在她耳畔輕呼了聲:“姑娘,都收拾好了,您看看還滿意嗎?”
她伸手遞過來一面銅鏡,在銅鏡的裡面,燕君看到了一抹風華絕代的麗影,不沾脂粉卻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遠山,神若秋水,簡單的飛雲髻化繁為簡,只用一支金釵固定,再無其他飾物。顯然紫語是看準了她的心性,料定她不喜歡太繁複的裝扮,所以才如此為她裝扮。
燕君不禁有些看呆了,從不知道自己細細打扮起來,竟可以如此美。不過很快她就回了神,太美好的事物往往都不能持久,她還是比較喜歡男裝的打扮,不希望有太多的目光注視她。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這件華麗得有些不像話的衣裳,她曾見過趙倩茹穿過類似的衣裳,想來這樣的服飾應當是宮裡的人才能穿戴的。秦翊給她送來這麼一套服飾,不知他心裡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她想了想,總覺得穿這麼一身太過醒目,搖頭道:“不行,還是換一件吧!”她只想到了身上的衣裳,卻不想想她如今這番驚豔的容顏已經是醒目萬分,別人不想關注都不行。
她的話音方落,馬車外就響起了馬嘶聲,接著傳來秦翊威嚴的聲音:“不許換!出來吧!”
燕君聽到了他的聲音,不由地蹙蹙眉頭,他這個罪魁禍首可算是來了。
她利落地掀開車簾,一個縱身就跳了下去,習慣的動作,卻讓她剛梳理完的髮髻歪了個方向。
秦翊先是一陣驚豔,愣了許久,隨即蹙了蹙眉頭,撲哧笑出了聲。他還從沒見過哪個女子精心打扮後,還像她這般又蹦又跳的,哪個不是踩著細碎的腳步,小心翼翼地走著?可他就是討厭那些做作的女人,比起她們,他更喜歡她的隨性和灑脫。
不得不承認第一次見到女裝的她,他徹底地被吸引住了,跳下馬背,他走近燕君的身前,親自為她將髮髻扶正。溫柔的動作,柔和的眼神,彷彿能將人融化,可惜,他面對的是絕緣體的燕君,根本無法接收到他的電波。
燕君不耐地撇了撇嘴,指著自己頭上這麻煩的髮髻,抱怨道:“非要頂著這個頭去嗎?”
秦翊冷峻的臉龐上咧開一抹溫柔的微笑,頷首道:“這樣挺好,你慢慢走就是了,應該不會再掉下來。”
馬車內的四名婢女皆偷偷地竊笑,見過人嫌自己的髮髻不好看的,卻還從沒見過有人嫌自己的髮髻麻煩的。
燕君回頭看了看車上的四女,好歹也是她們方才辛苦了近一個時辰的勞動成果,若是當場拆了,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算了,她就辛苦些,慢慢頂著它走吧。
再回頭時才發現秦翊今晚穿了身玄色的蟒袍,頭戴紫金冠,面若朗月,氣宇軒昂。燕君越來越覺得氣氛有些怪異,這感覺怎麼有點像是在約會?
“你今晚到底要帶我去哪裡?”不問明白,她有些不甘心。
秦翊卻似打定了主意不想告訴她,生怕她得知了真相後會逃跑,急切地捉住了她的手,道:“你跟我走就是了,難道你還怕我把你賣了?”
“笑話!你想賣了我,還嫩著呢!”她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