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微愣了下,隨即點點頭道:“沒錯,我以前跟隨商隊去過一趟,多少見識了些新鮮的玩意兒。”
“那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秦翊忍不住問道,對她從前的出身越來越好奇。
燕君頓了一下,抬頭望向他,頗為嚴肅地問道:“你真的那麼在乎我的身份嗎?倘若我的身份不容許你和我結交,你會放棄我這個朋友嗎?”
“不會!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放棄你。”秦翊回答得毫不猶豫,灼灼的目光中燃燒著簇簇的星火,彷彿能照亮昏暗的星空。
燕君只是淺淺地一笑,倘若他不是回答得這麼果斷,那麼她勢必要重新審視一下眼前這位她心中已經認定的朋友了。
秦暉和秦陽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中皆有幾分焦慮,這不是他們樂見的情形。如今朝中的局勢,誰不清楚?父王突然派遣端王巡視全國,明顯是對端王的倚重。前幾日的宮宴,因著這個女人的出現而攪亂了父王為太子選妃的計劃,誰都看得出父王對太子所作所為的不滿。他們認定這個女人是他們太子兄長的剋星,所以不樂見兄長與她走得太近。
秦柯低頭用著酒菜,彷彿置若罔聞,唯有他微弱的餘光輕掃著對面的兩人,意味不明。
“大人,不好了!機械師被人劫走了!”
門外忽來的傳報聲,打斷了酒宴上的氣氛。湯姆震驚地站起身,一雙藍眸幾乎要彈凸出來:“你、你說什麼?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到驛館來擄劫人?”
“他們穿著一身黑衣,足有十人。他們救人的時候,打滅了所有的燈籠,所以我們根本看那不清他們的容貌。”來傳報的下人一臉的慌亂神色,忽然想到什麼,說道,“對了,他們的首領在撤退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小人沒有聽懂。不過他說的好像是北狄國的話……”
湯姆大怒,拍桌道:“北狄國?帶上所有人,去北狄國使臣那裡,我定要他把人交出來!“湯姆跟著在座的幾人道歉了一番,便帶著他的人往驛館的另一側去了,那裡住的正是北狄國的使臣。
燕君微擰了下眉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計劃失敗了,北狄國的人將機械師擄了去?她急於想求證事實的真相,也起身要離開。秦翊提出要送她,她本想拒絕,但見他似乎有話要說,便也同意了。
馬車跑得飛快,很快就臨近鏢局,一路上,秦翊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陷入沉思中的燕君。
馬車停下時,燕君才回了神,想也不想就跳下了馬車。秦翊緊跟著下了車,伸手拉住了她:“君彥,我明日就要離開酈城,前往軍營訓練兵馬,估計三個月後才能回來。這些日子,你若是有事想找我,可以到太子府遣人給我送信,這是我的隨身玉佩,你拿我的玉佩去太子府,他們就會明白了。”
燕君低頭看著他塞入自己掌心的玉佩,眉頭微微蹙起,那是一塊與秦風曾經所贈的一模一樣的玉佩。她明白,這玉佩代表著他們的身份象徵,非同小可。
她輕笑了聲,將它塞回了秦翊的手中:“多謝了,可是這個我不需要。
我想自保的能力,我還是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風曾經贈送過她玉佩的關係,她有些牴觸。
秦翊的手就這麼怔在了原處,眼神黯了黯,有些失神。她拒絕了,這是不是同樣也代表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根本不值得她掛念?
“君彥,我從來不隨便送人東西,只有我覺得值得珍惜之人,我才會送。所以,不要拒絕好嗎?”他的目光懇切,是真心地希望她能收下他的心意,玉佩的涵義只有他們皇室中人才最為知曉,若非是自己心儀的另一半,他們絕對不會輕易送人。
燕君愈來愈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她都說不收了,他還一個勁地要往她手裡塞,莫不是真如穆青雲所言他對自己有意思?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心裡撓撓的,很不自在,她還是比較習慣那個跟她相互掐架的秦翊,沒什麼心理負擔。更何況,她現在已經跟鋒青雲開始交往,怎麼還能接受他的好意呢?
她側轉了身,故意說道:“我說你們秦家的人是不是都喜歡送人玉佩?
如此貴重的東西,我怕我會弄丟,所以,你還是自己收著吧,我可賠不起。”
秦翊愣了一愣,立即領會過來:“二弟也送過你玉佩?”回頭一想,倘若她和二弟之間的關係真的不簡單,那麼這種可能是很大的。想到此,他心裡更加擱得慌。
燕君不想提及秦風,迴避著神色道:“沒有,我隨便說說的。”
秦翊嘆息了聲,終是收回了玉佩,灼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