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還沒裝扮好呢。”
不等趙穆戴上他的銀冠和玉帶,燕君就揪著他的袖子將他拖往府外,嘴上不鹹不淡地說道:“又不是去唱戲,裝扮什麼?你一個毛頭小子,穿得再漂亮,也沒有女人會對你感興趣。”
她這一番話,讓趙穆很受刺激,到了馬車上,趙穆還鼓著腮幫死瞪著馬車外的燕君,衝她呵斥道:“本王爺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怎麼會沒有女人看上爺?像你這樣的醜八怪才沒女人看上你呢!”
燕君輕掃了他一眼,嗤笑道:“拜託,這種不著調的話,還是等你長得比我高了,再說不遲。不過我看你這長勢,估計還得過上五六年,情勢不容樂觀,我實在很同情你。”燕君牽馬走在馬車邊上,同情地對著他搖頭,一臉為你擔憂的表情。趙穆差點被她氣炸,沒錯,他是長得不高,但那是因為他還沒長大的緣故嘛。他深信,等他長到他大哥的歲數,他一定比大哥更加高大威武,氣宇不凡。到時候,他一定要讓她看個清楚,而且是仰視他,讓她當面對他說,王爺,你真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
想著想著,他得意地奸笑開,垂下簾子,也不再跟她計較。
燕君冷撇了他一眼,輕嘆,真是個孩子,自己一個人也能在那裡傻樂。她也收回了心神,繼續目視前方,心中開始思索著刺客的身份。
公主府,正門。
馬車停下時,另有一輛馬車同時抵達公主府。
燕君回眸巡視,正好撞見穆青雲自馬車中掀簾而出。四目相對,有剎那間的恍惚,燕君擰起了眉頭,為何這種感覺如此熟悉?
雖然容貌相同,體形相似,可是他所擁有的清澈黑眸與昨夜所見的綠眸是全然不同的,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她是不是想多了?因為昨夜被人擺了一道,所以她懷恨在心,無法將他的影子從她腦海中抹去。一定是這樣的,她暗暗對自己說道。
此時,趙穆也下了馬車,上前與穆青雲打招呼。
“陵遠侯,你也來探視皇姐嗎?你可真是稀客,皇姐一定會很高興。”
“七王爺說笑了,我是受邀而來,我也很想知道公主為何請我來此。”穆青雲淡淡地笑開,恰如一陣清風微拂,暖入人心。
趙穆微詫,驚訝道:“是皇姐請你來的?這倒稀奇了。”據他所知,皇姐是很少與陵遠侯來往的,畢竟如今的朝廷陵遠侯一派與太子一派鬥得甚為厲害,皇姐自然是站在太子這邊,又豈會無緣無故地邀請陵遠侯過府?看來此事必有蹊蹺。
一行人陸續進了公主府。
在穆青雲經過身邊時,燕君又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和味道,她使勁地晃了晃頭,她真是要瘋了,怎麼滿腦子都是那個該死的傢伙?她一定會親自逮到他,讓他好看!
無意間抬眸,忽然迎上穆青雲自前方回眸時投來的目光,含著淡淡的笑意,意味不明,她的腦子又是一陣轟鳴。那雙綠眸果然像毒藥一般在時刻影響著她,她中毒太深。待前邊的人走遠,燕君尋了處小路,往他處暫歇。她怕自己再繼續對著穆青雲,一定會發瘋發狂。
循著小路來至一處花園,此處繁花似錦,美不勝收。穿過叢叢的花田和簇簇的芳草,在一座花亭中,她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初至楚國 031 無所遁形
燕君一眼就認出了亭中的兩人,男的身形頎長,丰神俊朗,女的娉婷嫵媚,又不失英氣,無論如何看都覺得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莫名地,心裡堵得慌,該死的天造地設,該死的狂躁!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何近來屢屢心浮氣躁?
剛想轉身離開,遠遠地,飄來兩人的對話聲。
“你是說昨夜入府行刺之人乃是陵遠侯的人?”
“沒錯。你看這個,是從刺客身上搜到的。”
燕君訝異地翹首望去,見趙倩茹手中執一枚方型的金牌,她看不真切,但那金色在陽光底下閃耀著光燦的亮度,似是十分矜貴。
“果然刻著陵遠侯府的印記,所以,你專程請他來府上當面對峙?”
“不,我只是想給他一個警示,他與我大哥之間的爭鬥,我可以不插手,但倘若他敢打我的主意,我會讓他知道我趙倩茹的手段。”
一抹狠厲之色劃過趙倩茹的黑眸,燕君也跟著斂起了娥眉,她一直都未曾小看趙倩茹,在女人之中,她也算是個狠角色。不過她現在關心的並不是她要如何對付陵遠侯,而是那三名黑衣人身上為何會出現陵遠侯府的令牌,這一點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她無心的一次試探,卻不想掀起了層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