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地變化。他怎麼會在這裡?
初至楚國 026 我命由我不由天
此時已近亥時,按理說,他此時應當回到他的太子宮中,跟他的那些姬妾們翻雲覆雨才是,為何他會出現在此?
燕君好奇地上下打量著趙熙嘉,他褪去了白日裡華麗的服飾,此時著了件月白色的便服,紋飾簡單大方,腰間只配了條淡黃的腰帶。在昏暗的燭火下,他絕美的容顏也跟著變得魅惑和柔和。先前對他有著先入為主的厭惡感,還未曾細細地打量過他,如今重新觀察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很有魅力,她終於也明白為何先前的燕君會看上他。只是不知她究竟是為了《天書》而接近他,還是因為真心愛上了他,她不得而知。
“怎麼樣?毒都解了嗎?”
趙熙嘉掀袍坐在了床頭,注視著她,面色沉靜。
燕君想得太過出神,沒有留意到他的靠近,待聽得他的聲音,她全身震顫了下,有些意外。向後退了幾分,儘量地與他保持距離。
“煩勞太子掛心,我已經沒事了。”她的話語帶著疏離感,餘光輕掃了眼房梁之上,也不知樑上之人會不會被發現。
趙熙嘉微蹙了下眉頭,盯著她的臉,越看越覺得怪異。他忽然慢慢地湊近,伸手想去觸控她臉上的傷疤,燕君及時地躲開,戒備地盯向他,說道:“太子殿下,我想休息了,若沒有其他事,請回吧!”
趙熙嘉的手懸在半空,眸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不解地問道:“你的臉,是怎麼傷的?”
燕君眼神微閃,倒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問,她思索了一番,回道:“幾年前遇上山賊,被山賊搶劫財物時砍傷。”幾年前的事,現在也無從翻查,理當是無懈可擊了吧?
趙熙嘉微斂著眉宇,沉思了一番,倒是也挑不出什麼疑點,又說道:“此次你救本太子有功,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燕君不由地冷笑,她哪裡是真想救他,不過是誤以為刺客要殺趙穆而誤救罷了。她現在懊悔都來不及,淡淡說道:“不必了,我是七王爺的人,為七王爺辦事,是理所應當的。”
這下換趙穆另眼相待了,她何時真將他放在眼裡過?不過細想來,當時的那支箭確實是朝著他方向來的,若不是她及時接箭,他恐怕性命危矣,也就不再與她理論。
趙熙嘉定定地望了她許久,忽然唇角扯動,發現看她久了,也沒有初見時那般厭惡。而且她身上總時不時地傳來一陣奇異的幽香,像女子的香味,但又不同,即使是他所見過的最美的美人也沒有她身上的香味來得醉人心神。他猛然甩了甩頭,自己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他起身而立,背對著她,突然沉聲道:“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救了本太子,這份功勞本太子都會記在心裡。你的身手不錯,本太子看中你了。從明天開始,你來太子府當差吧,本太子給你十倍的工錢。”
燕君再次冷笑,他當自己是誰,想要她去她就去嗎?他的太子宮雖是富麗堂皇,可是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座金絲牢籠,她才不會那麼傻,好不容易從籠子裡飛出,現在卻又重新回到那裡去。
“多謝太子殿下好意!小人怕是沒那個福氣,還是更樂意留在七王爺府,好好服侍七王爺。”她說這話的時候,兩眼緊盯著趙穆,衝他使了個眼色以作威脅。倘若他不幫她,她一定會讓他知道後果。
趙穆眼皮微跳,總覺得她說“服侍”二字時,帶著延綿的殺氣。不過話說回來,王府自從有了她之後,確實比以前有趣多了,他倒也有些捨不得她離開。
然而此話聽在趙熙嘉耳中卻不是那麼回事,敢當面拒絕他的要求,他如何能忍?
“你敢違背本太子的命令,就不怕死嗎?”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陰沉,轉身凝視著她,指關節也開始喀喀作響。在他來之前,他就暗暗打定主意,倘若此人不能為己所用,他必除之!
燕君絲毫不畏懼他,迎視著他的目光,冷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何況太子殿下與天相比,不過微末之光,試問,我為何要聽你的?”
趙熙嘉的眼神驟斂,森冷的氣息在瞬間爆發,眼見著就要對她動手。忽而,他的眉眼舒展,突然放聲大笑開,笑得極為狂肆:“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你為會為你的狂妄無知而付出代價!”他轉身離開了房間,不做任何停留,他忽然改變了主意。她的確很特別,有膽色,有才能,冷傲,狂妄,這性子倒是與他極為相似。或許留著她,他還能用別的方法收買她,使得她為己所用。至少目前,她還沒有站在他對手的陣營,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