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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稀奇事了。

陸小鳳對於這件稀奇事一直很滿意;也盡力讓自己過得很快活。浪子行於世間,真正能夠一直照顧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陸小鳳一向很清楚這一點。

所謂的“殺人越貨、強…奸民婦”只不過是藍鬍子和方玉飛下的套;而即便揚言要為玉羅剎之子玉天寶報仇的西方魔教護法“歲寒三友”孤松、青竹和寒梅此時也跟他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他總是有法子克服困難的。

即便還未見到曙光,但困難已越來越少。陸小鳳對自己總是很有信心的。

——一個人在困境之中若是對自己都沒有信心,談何其他?

好酒、好茶、好菜。

陸小鳳身上的銀子已經花光了,但是他一點也不著急;因為他知道總有人會請客的。

請客的是孤松。

“若是世上還有一個人能找到羅剎牌,這個人就是陸小鳳。”

藍鬍子這樣相信,“歲寒三友”無疑也是這樣相信的;所以在找到羅剎牌之前,他們非但不會殺陸小鳳,還要保護陸小鳳。

在酒面前,男人似乎總會有種和往常不同的模樣。孤松本是個冷酷而孤傲的老人,但一談起酒經,竟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眼睛裡露出笑意來,道:“你能喝多少酒不醉?”

陸小鳳慢慢斟了一碗酒,一仰脖子,就倒在嘴裡,一口就嚥了下去。他的面色微微發紅,眼睛卻又亮了幾分,道:“我喝一碗就已有些醉了,再喝一千碗也是這樣。”

孤松道:“所以你從未醉過?”

陸小鳳淡淡道:“不,我曾經被一個朋友灌醉過,這輩子我在喝酒上還沒有服過任何人,但對他我卻不能不服。”

那一次在花家宅院,陸小鳳第二日黃昏才頭痛欲裂地起床時,卻被花家相熟的下人們告知宮九已經精神抖擻、神智清晰地跟著白弦應西門夫人之約奔到萬梅山莊去了,打擊不可謂不大。

孤松臉上露出種躍躍欲試:“他是誰?”

陸小鳳忍不住笑了笑,道:“你一定聽說過他的名字,他就是宮九。”作為太平王世子,宮九在江湖上留下的痕跡簡直少得令人髮指,以致於時至今日,“手段卑鄙人品下流”依然是九公子的代名詞。

他顯然忘記眼前的人不是正道,“卑鄙下流”這類在一般人心目中代表著貶義的形容詞在西方魔教之人的概念中顯然有種完全不同的解釋,孤松點點頭,道:“我聽說他是個不錯的人。”

陸小鳳:“……”想到宮九身邊現在必定有白弦相伴,說不定此時正坐在溫暖的屋子裡,喝著西門吹雪釀親手釀的酒,陸小鳳就覺得有種忍不住想要詛咒宮九的怨念已經散發出去。他頓了頓,又開始喝酒。

一醉解千愁。

宮九過的很舒心。

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白弦還會唱這樣的歌,這種優雅淺唱殺人於無形的模樣,既神秘又詭異,於他卻有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就如同燈火之於飛蛾,即便明知會被灼傷也要義無反顧地撲上去。

白弦沒有拒絕他。

兩具溫熱的身體貼合在一起摩擦出熱度,宮九的手已解開了白弦的腰帶,但周圍的空氣卻湣�鷯�從�洹�

四野之中,已充斥著種森寒的劍氣。

雲霧變換著形態猶如飛天起舞,水袖飄搖間皆是蒼茫,亙古而存的蒼白與茫然。

西門吹雪的手中還沒有劍。

但絕世的劍客,縱然掌中無劍,縱然劍未出鞘,他的人在那裡,就有種劍意迫人眉睫。再好的寶劍沒有主人,也只是件死物罷了,而西門吹雪本身也已是把絕世寶劍!

人劍已合一。

很多事情,西門吹雪不清楚,但也能夠隱隱約約察覺。

玉羅剎來到萬梅山莊以後孫秀青的沉寂,白弦和宮九來到的巧妙的時間點,下人和管家躲躲閃閃的態度……這一切積壓在他心中,便是一劍!

劍已出鞘。

玉羅剎靜靜立在不遠處,臉上掛著閒適而淡雅的微笑,道:“她沒有死。”

劍是好劍,劍面如秋水,映照出玉羅剎的面目分明。西門吹雪冷冷道:“這是你早已計劃好的?”

玉羅剎淡淡道:“人心易變,你該知道,她做出這樣的選擇,不過是因為你們的感情還不夠深。”

西門吹雪沉默。

玉羅剎突然飛身而起,朝他攻去!西門吹雪反射性地以劍格擋,有飛沙揚起,這短短一瞬間,面前竟已換了個人。

一個執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