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裡的林可欣,因為林亦雙的一句道歉攪得心緒不寧,不知這是她故意示弱還是真心悔悟;而客廳裡的程茵茵,則是深深的思念起過世的父母以及擔憂依舊躺在病床上的爺爺。
今夜,註定是個失眠之夜。
。。。
 ;。。。 ; ;
011 報到;上崗位
第二天,程茵茵睡到了日上竿才睜開眼,洗漱完畢後,依然是下樓打包了兩份湯粉作為早餐。
將沙發上的毯摺疊整齊後,她去敲臥室門,叫林可欣起來吃早餐。
敲了十幾分鍾,裡面半點聲響都無,程茵茵霎時又擔憂起來,該不會是昨晚氣得過,一睡不醒了吧?
正在躊躇要不要破門時,門卻忽然拉開了,頂著兩個黑眼圈的林可欣好似幽靈一般的飄蕩出來:“敲,敲個屁啊,老孃好不容易睡著,又被你吵醒了。”
聽著她中氣十足的罵聲,程茵茵倒是笑了,還有精力罵人,說明昨晚的事情並沒有讓她在意。
或許,她壓根就不想在意。估計在自己沒有頂替之前,這母女倆的日一直就是這樣“戰鬥”過來的。
“吃了早餐再去睡,你餐都不規律,很容易生病。”程茵茵走到茶几前,開啟其中一碗湯粉,慢慢吃起來。
“哼,你巴不得我病死吧。”林可欣先是一愣,看了一眼另外一碗湯粉,隨即咕噥著走進衛生間。
程茵茵無聲的笑笑,專心致志的解決著自己的早餐。
林可欣收拾妥帖後,素顏出現在程茵茵對面。偶爾的一抬頭,她被林可欣的素顏嚇了一跳。
脫去脂粉偽裝的臉蛋,細細分佈著一些小斑點,微腫的眼角也爬上了細紋,陽光照耀下的臉色十分蒼白顯老,但也顯示出與平常不同的安靜,恬淡。
或許是經常使用那些廉價的化妝,使她面板受到了嚴重傷害,才變成了現今這模樣。
“看什麼看,沒看過老孃不施脂粉的模樣嗎?”也許是察覺到程茵茵的視線,林可欣大口喝湯時瞟了她一眼,發現她正仔細的打量著自己,便有些不自在起來。
自己的素顏狀態她自是清楚的,早已過了青蔥歲月的年紀,原本紅潤的臉蛋隨著膠原蛋白的流逝以及被廉價化妝的荼毒,已經變得十分病態。
私底下她很少素顏見人,平常收工回來因為累,基本上未卸妝就直接睡了。像今天這般裸顏坐在林亦雙面前的機率真是少之又少,所以當迎上林亦雙打量的視線時,讓她有一種好似被她看光的自卑感。
程茵茵吃完最後一點粉,將餐盒丟進垃圾簍,起身向衛生間走去。
“其實,你洗乾淨的臉比濃妝豔抹時好看多了,以後回來還是卸了妝再休息吧。”在剛要進去之前,她扔下這麼一句。
對於林可欣的刺蝟似的自我保護,她看的一清二楚。
說起來,這個女人也算是可憐,生活在這個城市的最底端,靠著自己僅餘的青春,出賣著自己的尊嚴,過著日日壓抑,日日頹廢的生活。
若是以前的自己,或許不屑多看這樣的女人一眼,甚至會在心底暗暗的唾棄她們。然而今時今日,這般醜陋卑微的她,卻在這個女人身上找到了惺惺相惜之感。
同樣的弱勢,同樣的可憐。
林可欣古怪的盯著衛生間的方向,一時間有些看不透她這女兒了。
她好像真是變了,這種變化不僅僅是面容的變化,更多的是內心的一種轉變。就好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般,變得不再是那個她熟悉的、叛逆的、冷漠的林亦雙了。
莫非真是那個生死之劫讓她大徹大悟了?
按理說,對於這個變得積向上,偶爾還會關心她的林亦雙應該感到高興,可不知為何,林可欣的心裡總有種隱隱的不踏實感,總覺得這個林亦雙好似虛幻的人一般,隨時都會消失在她的生活裡。
正胡思亂想時,程茵茵走了過來:“你幫我問了工作沒?”
“廢話,能不問嗎?再不問,我的錢包都成你提款機了。”林可欣一拍筷,口水亂噴。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我都說了等我工作會還給你的。”程茵茵嫌惡的拍了拍衣服,退後尺。
這衣服還是從林亦雙的衣箱裡翻出來的,樣式很老,估計是以前她的舊衣服。她當季流行的新衣服,程茵茵斷是不肯穿的,因為不僅款式花哨,而且滿身都是廉價香水味兒,實在是不敢恭維。
“你說的啊,我會一直等著你還。因為你的樣貌,會所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