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打擾您休息。”坐下後,程茵茵找了個蹩腳的藉口,意欲早些離去。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林紹搖了搖手中暗紅色的液體,透過杯壁上的紅色暗影看著對面的女人。
原本膚色白皙的她,覆蓋在這暗紅色的光影中,透出一種陰暗的美,美的讓人有些壓抑。
程茵茵看著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手腳僵直,不敢亂動。
“你都聽到了多少?”半響,就在程茵茵以為她要在此坐成人形雕塑時,林紹卻忽的開口了,一開口,便讓她掉進了冰窟窿。
他果然看到了自己。
“林總說什麼呢,我不明白。”程茵茵咬著牙死撐。
該死的林紹,明明都看到了她,居然當做沒事人一般走了過去,愣是讓自己在冷風中多呆了那麼久。
“別揣著明白當糊塗,雖然我不明白你聽到了多少,但是你既然能摸到我身邊,隱在暗處偷聽,就是別有用心之人。既然如此,我就不能留你在洛雨身旁。”林紹將杯重重的放在手邊的餐盤裡,深夜裡,玻璃撞擊陶瓷的聲音尤其清脆,無端端的讓人緊張。
程茵茵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沒想到林紹居然會這麼生氣。只是,他的話好生奇怪,他不擔心自己聽到了他與橙天傳媒的利益瓜葛,反而擔憂著洛雨,這讓她的好奇心大增。
同時,她也敏銳的感覺到,只要自己讓他相信,今夜的舉動是為了洛雨,估計他應該會放過自己。
“林總,先我給您道歉。我承認我去衛生間的途中,偶然聽到尹霜霜的名字,便起了疑心。您也知道,在公司尹小姐與洛雨姐是死對頭,而且私底下尹小姐小動作不斷,這點我料想您定是很清楚。所以我怕尹小姐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小動作,便開始在迴廊附近。當我得知那人是您時,我想撤離也來不及了,因為那裡如此安靜,稍有不慎便會引起您的警覺,故只好一錯再錯。”
思後,程茵茵一口氣將今夜的舉動全部與洛雨扯上了關係,說的是臉不紅心不跳。畢竟最初,她確實是奔著防止尹霜霜下絆的心思而去的。
聽完她的長篇大論,林紹沒有大的反應,只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死死的釘在她的臉上,似乎要看進她的眼窩裡。
程茵茵鎮定如常的與其對視,她明白,如果此時在視線上輸了一籌的話,林紹之後肯定還要懷疑她此時的辯解。
就在二人死死對望之時,張曉雅的出現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林總,同事都安排妥當了,您晚上是要回去,還是住在山莊?”感受著這二人之間古怪的氣氛,張曉雅心中直起毛,該不會是因為獎項的事撕破了臉皮吧。
“辛苦了,我回家住,林亦雙由我送回去。”林紹將視線從程茵茵臉上收回,轉投向張曉雅。
“好的,辛苦林總了。祝林總與亦雙元旦快樂!”張曉雅說完場面話,便去休息了。
餐廳中又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
端坐良久,程茵茵小心翼翼的挪動了一下雙腳,林紹的視線便停留在她腳邊。
“又麻了?”冷冰冰的雖是反問句,但卻傳遞出一種肯定的意味。
程茵茵的怨氣又加重了一層,既然他敢如此問,那麼之前自己一瘸一拐的形象自是落入他眼中了。如此看來,以後對這爺一定要留個心眼,這貨就是個腹黑到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主。
“走吧,先送你回家。”倏爾,林紹站的筆直,居高臨下的俯仰著她。這才發現,這林亦雙挺有料的,自上而下的望過去,一片波濤洶湧。
程茵茵也察覺到他目光的流連處,立即將大衣釦起來,扶著沙發小心的站了起來。
看他平時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原來也是個色胚。哼,男人都是一樣的貨色,她低頭憤憤的想著。
一個不留神,撞到一堵肉牆上,撞得她有些眩暈。
“你幹嘛?”程茵茵揉著額頭,猶如怨婦一般的問著眼前的肉牆。
“我就是想看看你猶如鴕鳥一般,能磨嘰到幾時?”林紹說完,邁開大長腿,走的老快。
程茵茵還沒罵出聲,前面又傳來他的聲音:“我向來不喜歡等人,給你十秒鐘,如果沒到我車前,你自己走回去,或者考慮在山莊外找一個避風處將就一晚。”
“你黃世仁啊你,沒良心。”程茵茵大為光火,只好提起裙襬,拖著麻木的雙腳小跑起來。
等到她氣喘吁吁的跑到林紹的豪車前,腦門上已經密密的上了一層細汗,腳下麻木的感覺也沒有了,這才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