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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回到大屋,瑪麗正在等待他。

“少爺,這是婚禮的明細,請您過目。”她說。

“收回去,杜洛斯那邊看了覺得沒問題就行,不用問我了的意見。”

白蘭度看也不看地從她身邊過去,臨過去時,瑪麗似乎聽見他若有若無地說了一句“反正又不是重要的試驗,結果比過程重要”。瑪麗遞出資料夾的手僵在半空,她眼神一黯,還是收了回來,跟在白蘭度身後上樓。白蘭度少爺始終還是把事業放在第一位的,什麼時候都沒變過。

白蘭度推開臥室門,管家席巴·古吉多託了盛酒的托盤跟了進去,問:“少爺想要飲用一些什麼。”

白蘭度往托盤上掃一眼:“隨便一些利口酒就好。如果有現煮的咖啡也行。”

席巴點頭倒了一小杯給他。

“怎麼,瑪麗你還有事?”

“您的未婚妻想見您。”

“未婚妻?誰?”酒杯停在白蘭度嘴邊,他思索了片刻,反應過來,“不必了,告訴她我沒時間。”

“可是您這種冷淡的態度也許會讓杜洛斯家不滿。”

“沒關係的,大家心知肚明這婚姻是怎麼回事。不過是一場對雙方都有利的聯姻,和態度如何無關。”

“可是……”

白蘭度冷淡地笑了:“可是什麼可是,瑪麗,你不也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頻繁地讓我與她見面嗎。如果我們之間確實存在感情,說不定你就要想辦法讓她沒有辦法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我說得對嗎?”

瑪麗楞在那裡,白蘭度惡毒地笑了起來,他把閃耀零星光亮的直身酒杯湊近嘴邊,輕抿酒液的嘴角呈現出得意的弧度。瑪麗毛骨悚然,好像自己被從外到裡看了個透,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她從小看到大的那個白蘭度,而是一個隨時可能擇人而噬的瘋子。

“都走吧,讓我自己待著。”白蘭度揮了揮手。席巴和瑪麗略鞠了躬就離開了房間,席巴若有所思地掃了瑪麗一眼,轉身往樓下走去。而瑪麗直到現在,彷彿還能感覺到白蘭度的惡意透過門板梭巡到自己的背後。

臥室裡沒有了人,白蘭度放下酒杯,一下子躺倒在大床上。側頭看出窗臺,陽光依然明媚,還沒到睡覺的時間。他懶懶地賴著,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瑪麗的叮囑又在腦子裡打轉,婚禮就要到了……

他煩躁地坐起來,床頭櫃上擺放了一個相框,裡面是他和葛蘭·杜洛斯的合影,背後是一大片罌粟田園。白蘭度心煩意亂地摔在地上,站起來來回踱步,手伸進褲袋掏出一盒煙,取出一根哆嗦著塞進嘴裡,怒火和怨恨以及煩躁的情緒已經快要把他逼瘋了。點燃菸捲,他以前是不吸菸的,他很注意自己身體的健康狀況。可是後來不行,他的精神需要安定。

白蘭度狠狠地吸了一口,灼人的熱氣在肺部翻滾。他返身回去,在自己和葛蘭的照片上惡狠狠地踩了幾腳。相框碎裂的聲音格外清脆。這是他的房子,他的地盤,他想要毀壞什麼東西都可以隨意。

就在前兩個小時,他得知了有一個人曾經遭遇殺手的事情,雖然那已經經過半年時間,可是依然讓他怒火蒸騰。經歷那麼多年,李鷺這個名字變成他肉中的一根刺,牢牢紮根茁壯生長,拔也拔不出來。他沒想到葛蘭居然會對李鷺下手,沒人能夠對她下手。李鷺是他的東西,就算毀滅,也只能在自己的手中毀滅。

葛蘭嗎?瑪麗嗎?誰都不能出手,誰也不能……

白蘭度掐熄菸蒂,再度出去,他要去看看真正屬於他的人,僅僅屬於他的阿諾。誰都沒有資格毀滅李鷺,誰都沒有資格拔除他心中的那根刺——除了阿諾。

*** ***

穿越叢林,李鷺花了小半天的時間,到達多維貢邊緣地帶時,正是陽光燦爛的晌午。李鷺蹲在灌木叢中,用牙齒撕開巧克力的包裝,補充損失的能耗。那幾斤豬蹄子差不多吃完了,雖然李鷺一向以豬蹄為自己天然大敵,可比起巧克力來,她還是寧願奇斯幫她多準備兩桶。他們在每次任務中都要攜帶一定重量的巧克力確保熱量供應充足,任誰天長日久地吃下來,也不會覺得巧克力是什麼美味食品。

眼前是一座亮閃閃的屋子,就像水晶宮一樣的建築。它實在是太顯眼了,以至於李鷺一眼就認出了它,白蘭度未婚妻葛蘭·杜洛斯的住所。

李鷺看了下手錶,上午九時半,正是早起者最容易打瞌睡的時間。多維貢顯得如此和平,不會有哪個人想到還有人會單槍匹馬地殺進中心地域來,四周的防衛顯得很鬆散。她將多餘的負重埋藏在一棵樹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