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掌。大人回來之後接連吐了好幾口血,傷勢看來實在不輕。因為生怕東溟派組織力量報復,所以第二天大龍頭……啊~不對,是韓蓋天,他派遣人手,把宇文成都大人送回江都了。”
原來如此,宇文成都已經不在海沙幫了。陳勝點點頭,心下微覺惋惜。但終究也不是什麼大事,隨即就丟在腦後?腦後,不再理會了。他調整一下坐姿,問道:“東溟派的人,現在去了哪裡?”
遊秋雁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太子殿下。經過那天晚上一場大戰之後,東溟派覺得在餘杭郡不安全,已經開船啟程北上了。據我們的人打探,他們那艘大船東溟號,似乎是去了彭城。宇文士及大人他傳達命令,要我們對之密切監視。”
陳勝淡淡道:“第一,從今往後,海沙幫和宇文閥再沒有任何關係,宇文士及不管下達什麼命令也罷,你們都不必聽從。第二,我不是什麼南陳太子。江湖上的謠言,不足為信。所以也不準再叫什麼太子殿下。遊秋雅,尤貴,你們聽明白沒有?”
韓蓋天既然撲街,海沙幫江山易主,則與宇文閥決裂,原是意料中事,遊秋雁和尤貴都不會覺得意外。至於陳勝說自己不是南陳太子……如今大隋朝雖然已經四分五裂,處處烽煙。但隋煬帝楊廣卻還在江都,仍未曾死。則這種時勢之下,陳勝不願意公開承認自己南陳太子的身份,以避免成為眾矢之的,在遊秋雁和尤貴想來,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等到楊廣一命嗚呼之後,肯定又是不同的說法了。當下兩人齊感心領神會,躬身答應了。
陳勝伸手在身邊那疊賬簿上拍了拍,道:“在船上替我收拾間房,我要閉關練功。海沙幫的事務,今後由你們兩個分別負責管理。等閒事情,不要拿來煩我,你們自己搞定吧。”
遊秋雁和尤貴兩人畢恭畢敬地躬身答應了。當下自有僕役侍女去忙碌張羅。半晌之後,一切已經收拾停當。陳勝住進這間原本屬於韓蓋天,但現在已經找不到絲毫前主人痕跡的房間,倒頭呼呼大睡,更不管外界已經因為海沙幫易主,而鬧得天翻地覆。
這麼一睡,就是好幾個時辰。得到醒來之時,天色已經全黑了。兩名美貌侍女親來伺候陳勝洗簌更衣,然後又送上精美膳食。用罷晚膳,陳勝揹負雙手,獨自上了甲板。船上眾人皆不敢前來打擾,統統都躲進了船艙。陳勝樂得清靜,憑欄遠眺,但見星月輝映之下,海面上波光粼粼,一派美不勝收。
就在此時,一陣動人簫聲,忽然間從海上遠遠地隨風飄送而至。陳勝心中一動,側耳凝神聆聽。但聽那簫聲清麗悅耳,忽高忽低,忽輕忽響,情致飄忽,纏綿宛轉。沉溺其中,眼前彷彿就看見了一名多情少女,似淺笑,似低訴,軟語溫存、柔靡萬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聽到入神之處,陳勝禁不住舉掌一拍船舷,讚歎道:“妙極妙極,餘音繞樑,三月不知肉味,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
稱讚才出,海面上嘯聲頓止。隨即就是一下輕笑遠遠傳來,柔聲道:“太子殿下謬讚了。一點粗陋小技,原不足登大雅之堂。有辱清聽,更打擾了太子殿下賞月的興致,妾身實不勝惶恐。”
說話之間,但見海面上點起一盞風燈。燈光照耀下,一葉扁舟緩緩由遠而近。那撐船的艄公隱於黑暗之中,看不清楚相貌。唯有一道婀娜身影,清清楚楚地展現眼前。
她身穿湖水綠色的武士服,外單白色長披風,顯得綽約多姿,美得教人看了似會透不過氣來。如羊脂白玉般的纖纖柔荑,執定了一管長約四尺的鍍金洞簫。皎潔月華之下,她那美好嬌軀被襯托得就似會發光一樣,其美麗更多添了幾分因神秘而來的聖潔感覺。
如此有氣質的美女,陳勝生平閱人雖多,但能夠與之相比者,卻實在不出一手之數。而此女身份究竟為誰,他也已經心中有數。當即揚聲長嘯道:“原來是巨鯤幫的雲姑娘到了。貴客遠臨,寒舍蓬蓽生輝。請上船說話。”
這名美麗女子正是和“龍王”韓蓋天在東南海面上齊名的“紅粉幫主”雲玉真。她年紀雖輕,但在其領導之下,巨鯤幫的實力和聲勢,都絲毫不遜色於海沙幫。她原本以為南陳太子既然是初出江湖,那麼對武林中各幫派以及一眾著名人物,必定所知不多。但眼下看來,這猜測卻是大錯特錯了。
要知道,巨鯤幫最擅長打探各方訊息,然後轉賣給各方豪傑。故此其情報網路遍及各地。但自從宇文化及被殺之後,無論巨鯤幫如何打探,始終查不到這位南陳太子的來歷。可是此刻,雙方才剛剛一個照面,雲玉真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南陳太子叫破。這實在不能不讓紅粉幫主為之大吃一驚,無形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