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左右,頭扎英雄髻,身穿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樣貌頗為俊俏。乍看之下,頗有點公子哥兒的味兒。但他肩頭掛著的那對飛撾,則是江湖上罕有人使用的奇門兵器,一看便知極難操控。
這拓拔玉微微一笑,開口道:“跋鋒寒,你無謂使這激將法。得罪了咱們師尊,你這條命註定已經不屬於自己。今日既已被咱們率領十八驃騎包圍,難道你以為自己還有逃脫活命的機會嗎?”他外形俊俏,說話時候的聲音也是陰陰柔柔,有點兒不男不女的感覺。
他說話聲剛落,旁邊隨即響起了陣陣如銀鈴般的嬌笑聲。發笑者,乃是一名年約十七、八左右的胡人少女。她長了張嬌俏瓜子臉,兩顴各有幾顆像星星般的小斑點,予人俏皮野潑的感覺。秀目長而媚,烏靈靈的眼睛充滿不馴的野性,腰間繫著一柄塞外胡人慣用的馬刀。
這少女收起笑聲,甜甜道:“跋鋒寒你這惡賊,連累得人家要萬里迢迢地跑來中原追殺你,實在好可惡哦。乖乖不要逃了,讓咱們殺了你好麼?”語氣之中,儼然一派天真少女向男朋友撒嬌的味道,卻又帶著要取人性命的狠辣。兩種相互矛盾的特質揉合在一起,實在教人為之印象深刻。
跋鋒寒不屑輕笑,反手把長劍放入腰間劍鞘之中,原本拿在左手的破天鐧交到右手,隨即向前一揚,喝道:“淳于薇,別以為妳是女人,我就會手下留情。要殺人,妳不妨自己過來試試。哈~看在妳年紀比我輕的份上,就讓妳半力。我不用這柄斬玄劍,只用這支破天鐧好了。”
破天鐧之名尚好,斬玄劍三字一出,拓拔玉和淳于薇兩人登時同時為之變色,甚至身後那十八名胡人武士,也一齊顯露出無比憤怒的表情。拓拔玉冷喝道:“住口!什麼斬玄劍?簡直不知死活。我們師尊的姓名,是你能隨便亂叫亂用的嗎?”
跋鋒寒哈哈一笑,道:“畢玄雖然號稱武尊,但他也不是生來就有現在這身高深修為的。剛從娘肚子裡呱呱墜地的時候,他還不是普通人一個?不過資質天賦加上苦練以及一些際遇,才有今日成就吧。既然他可以成為武尊,別人又為什麼不可以?我跋鋒寒偏不信世上竟真有無法跨越的高山。不錯,這柄斬玄劍,今日看來,確實還有些誇大其詞。但總有一日,我跋鋒寒必定可以讓它名副其實,斬下畢玄的腦袋。”
陳勝藏身林中,遠遠地欣賞著眼前這幕好戲上演。從雙方對答聽來,那拓拔玉和淳于薇兩人,該是當世三大宗師之一,突厥“武尊“畢玄的徒弟。而那年輕武士跋鋒寒,陳勝對他更不陌生。雖然從未見面,可是也聞名已久了。
假如陳勝自己沒有進入這個世界的話,那麼跋鋒寒將會和寇仲、徐子陵兩人結為生死之交,並且共同分享了和氏璧異能改造所帶來的好處。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甚至能夠被稱呼為大唐第三龍。不過現在嘛……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都跟隨他們的娘回去高句麗了,跋鋒寒自然再沒有機會和他們結交。和氏璧異能,似乎也不可能再和跋鋒寒有任何關係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跋鋒寒作為塞外繼畢玄以後最出色之高手,本身資質也是超人一等的。即使沒有什麼異能,憑著其本身能耐和毅力,只要假以時日,相信同樣也能在武道之路上,攀升至與畢玄相等之高度,最終成為新一代的武尊。這一點,陳勝只需聽他剛才所說的“不信世上竟真有無法跨越的高山”一句話,已經可以據此而做出判斷。
只因為真正的武道高手,從來不會甘願屈居他人之下。不斷向強者發起挑戰,不斷超越強者,這才是追求武道巔峰者該有之心態。跋鋒寒如此,陳勝自己,同樣也是如此。若非如此,則永難到達巔峰。
那邊廂,淳于薇卻堅決不同意跋鋒寒的說話。因為在她心目中,畢玄就是永遠不敗的武尊,不可能有人能夠把武尊擊倒的。其實不單止她,塞外所有突厥人也都是相同的想法。武尊的無敵威名,就是他們最大的心靈支柱。故此淳于薇立刻氣哼哼地道:“你這壞人,又來胡言亂語,實在討厭死了呢。既然如此……那你就真的去死好了!”
一言才畢,淳于薇突然從馬鞍上縱身躍出,以流星般的身法撲向跋鋒寒。馬刀出鞘,帶出一抹耀目精光徑直抹向敵人咽喉,出手狠辣之極。單單看她發這一招,就可知其修為甚至更在宇文無敵之上,足與傅君婥並駕齊驅。不愧為畢玄這位名師所教匯出來的高徒。
淳于薇快,跋鋒寒更快!但見青光乍閃,破天鐧赫然化作一道長虹,後發先至地出擊。自創《鋒寒七式》之“曠野驚雷”劈出,當真大有霹靂雷擊之威!
白駒過隙之際,兩股無形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