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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織田信長的妹妹阿市,和那個叫陸漸的小子麼?”陳勝微怔,隨之點點頭,道:“藤吉郎,你幫忙照顧一下寧先生。我進去看看。”木下藤吉郎忙不迭地答應了,當下接過寧不空,費勁地竭力把他拉到旁邊的屋簷之下,替他按摩胸口和人中。陳勝則提臂一揮,把人群撥開到左右,舉步走進場中。

舉目一掃,只見日間所見那名叫做陸漸的年青小子,右手執定一把長刀,身形下蹲,左足前探,目光飄忽,刀鋒向後。死死護住了身後一架倒在地上的木梯。身外約莫十步之外,是一名年約四旬,體格敦實,鬍鬚根根豎起有如鋼針的武士。他手執遍體漆成赤紅色的“朱槍”,挺槍與陸漸對峙。

不遠之外,又有一名體格瘦小,約莫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正緊緊握著拳頭,似乎為對峙的其中一方打氣。他雙眼中全是怨毒和仇視,死盯著陸漸不放。則其怨恨物件究竟是誰,委實顯而易見。

陳勝自己是武道大行家,只隨意一掃,就發覺陸漸握刀的方法完全不對,擺開的架勢也全破綻百出。顯然並未正經學過什麼武功。而那手執朱槍的武士,架式明顯經過了千錘百煉,可見根基十分紮實。而觀其氣勢,更加沉穩如山。雖未有動作,但以陳勝看來,這武士的本領,絕不在《尋秦記》世界中,劍聖曹秋道座下四大弟子之邊東山、仲孫玄華等高手之下。比起陸漸,絕對要高明得多。不用多問,此人定是木下藤吉郎所說的織田家槍術教師橋本一巴無疑。

雙方明明強弱懸殊,但橋本一巴卻硬是不敢搶先發動攻擊。此番情景,在陳勝看來,委實怪不可言。唯一解釋,就是陸漸身上另有怪異,令橋本一巴不敢輕舉妄動。但究竟是什麼怪異,單隻這樣倒看不出來。陳勝饒有興致,當下也不出手干預,只交抱雙臂,作壁上觀。

橋本一巴不動,陸漸也不敢動。兩人目光如錐,凌空交接。場中氣氛沉如鉛鐵,在旁圍觀的那些普通武士,均覺承受不住。呼吸轉促,汗水順著額角流淌下來。

忽然之間,卻只聽得橋本一巴開口作霹靂大喝,聲雄氣壯,令在場所有武士都不由自主地為之一顫。原來這是此乃沙場交鋒,震敵之術。對手聞聲若按捺不住,必定應聲出手,橋本一巴覷見敵人破綻,便可一槍挑之。誰料陸漸竟然沉得住氣,依舊下蹲不起,並不為之稍動。

如此正眼對峙,原本便極耗精神,橋本一巴斷喝無功,反而徒自浪費心力。此消彼長之下,他背上赫然被汗水浸透重衣,雙腿也不住微微抖將起來。反觀陸漸,精力卻似源源不絕。對峙已久,仍然兩眼明澈,靜若深潭。旁觀其餘武士或許還看不出其中門道,但陳勝卻知,這樣繼續下去,橋本一巴將不戰而潰。陸漸居然能有如此本事,委實教人為之嘖嘖稱奇。

橋本一巴置身局中,同樣當局者清。他心知這樣下去,自己必敗無疑。唯一勝機,就只有搶先出擊。雖然剛才他也已經和陸漸交過手,知道搶先出擊並非什麼好主意,但總是勝過了這般束手無策。當下深深吸一口氣,就要挺槍進攻。將動未動之際,忽聽有人拍手大笑,道“橋本一巴、尾張一虎,槍下沒有一合之將。沒想到今日竟然遇上了敵手。”

橋本一巴精神鬆弛,收槍後退,道:“主公。”聲猶未落,只見織田信長帶著德川家康一起,手搖摺扇而來。四周圍觀的眾武士連忙齊齊躬身行禮迎接。織田信長擺擺手,道:“內殿裡不見了阿市,這孩子怕是頑皮,四處玩兒。我找了一遭,卻沒見著。聽到橋本的喝聲,便來瞧瞧。橋本,幹嘛和寧先生的外甥起了爭執?”

橋本一巴微微苦笑,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卻正和阿市公主有關。原來那瘦弱少年叫做倉兵衛,是織田家一名武士鵜左衛門的兒子。鵜左衛門曾經和陸漸打賭,把兒子輸給了陸漸當僕人。不過倉兵衛對此極為不忿,也並不把陸漸看作自己主人。根據橋本一巴所說,這個倉兵衛剛才忽然跑來向自己告狀,說看見了陸漸勾引阿市公主,還把她拐帶到佛堂屋頂上去,意圖不軌。倉兵衛已經悄悄把上房的木梯抽走,讓橋本一巴趕快跟他去解救公主,懲治陸漸云云。

日本乃化外之地,對於男女情愛之事,原本就不像盛行理學的大明朝那樣重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什麼既然身為大家閨秀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全日本上上下下,就根本沒多少人聽過,即使聽過也沒多少人把那當成怎麼一回事。畢竟,連日本天皇都窮得要賣字畫維持生計了。連朝廷公卿們的女兒很多都流落到花街柳巷了,還窮講究個屁啊。

連朝廷公卿這些全日本公認的文化人都如此,下面那些連大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