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店,是七生前一天告訴紀小蓓的。
——儘管,今天,傾盆大雨。
小店的名字簡潔明瞭。叫“黑屋逃脫”。老闆是一箇中年男子,長有絡腮鬍,整個人的形象頓時在他們的心中大減折扣。不過當他們的身影出現在小店門口的時候,老闆微眯著眼睛走出來喜笑相迎他們。
“黑屋逃脫”是一個比較殘酷黑暗的遊戲。參與遊戲中的人,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走出黑屋。否則,將被困死在裡面,等待遊戲的結束。
四個人。紀小蓓,顧安言,井澤,冬子。同時被眼罩矇住眼睛。在原地旋轉了幾圈,直到暈頭轉向的時候,才被老闆送進一間屋子。
——俗稱“黑屋子”。
——遊戲開始了。那就逃脫吧。
Chapter。31 時光說不曾來過(1)
'39'
城市的另一個角落。粗厚的喘息聲與骯髒的**交織在一起,偌大的客廳,空氣瀰漫著燻人的**味。如蛇般女人婀娜的身體緊密地靠在男人的身上,聲音細軟矯情,“紀辰天,聽說樓下開了一傢什麼‘黑屋逃脫’的門店,要不我們下去玩玩。”
“寰櫻。”紀辰天抿嘴笑著用手颳了刮她的鼻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被煙燻迷住雙眼的城市,黑與白的光線如同速寫本上的鋼筆畫,生硬而包攬永珍。男人女人為了生活成為**中的游魚,朝著沒有目標的夢魘,不斷地前行。他們一直爬,也一直遊,最終行到暗無天光的角落。
——只不過我們像是生活在泥藻中的海沙,苟且偷生地過著齟齬生活。
——這座城市。是渾濁與骯髒的結晶。
——這片森林,被煙燻得淚眼朦朧。
紀辰天攬著寰櫻的肩出了房門,淅淅瀝瀝的雨有一下沒一下地打在落地窗上,連續不斷地響著。
——啪啦,啪啦。
三十八樓。一個不吉利的數字。但是有錢人住在這裡,再正常不過了。寰櫻,白領女子。月工資高達數萬。能捧上如此的女子,簡直是八輩子換來的福氣。紀辰天卻不知哪來的運氣碰上了她。賓館。一夜情。換得紀辰天多年的滿足。
若是時光和命運再捉弄人些,那麼紀辰天現在所處的三十八樓,與七生的四十樓,絕對有著緊密地聯絡。同一個屋簷下,同時居住著紀小蓓相識的兩個人。
一個骨肉相連,另一個不詳。
即便將面頰上的眼罩取下,你所看到的世界依然是漆黑一片。像極了一個黑暗帝國。
“紀小蓓,你在哪裡?”井澤的聲音幽幽地傳了過來。
紀小蓓,你在哪裡?——回答他的是一陣熟悉的迴音。
四個人走進黑屋後,本來是緊靠在一起的。中途不知是怎麼回事,都分散了開。其實“黑屋逃脫”這個遊戲非常的簡單,跟他們小時候玩的“藏貓貓”差不多一個性質。眼前的黑屋是名副其實的黑,無論你往前走還是往後走,總感覺像是在一個無底的黑暗空間裡行走,永遠也走不完。
若是你在店內的監控室裡看,你會發現,那個喜笑相迎的老闆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磕著瓜子呢!視線對著的是一個大螢幕,四種顏色的亮光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北方。紅色。紀小蓓前行的路。
東方。綠色。井澤前行的路。
西方。橙色,藍色。冬子和顧安言一起前行的路。
而唯獨南方。沒有任何一個人朝它前行。——這個黑屋唯一的一個出口。
紀小蓓漫無目的地往前行走,她並不擔心自己走不出去,習慣了十幾年的黑暗生活,這一點漆黑,在她的眼裡算得了什麼!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後的路線才是見到光明的出口,但是她一點也不著急。若是比他們都早出去的話,那麼她這個女生,還真當的有點聰慧了。
她邊走邊低著頭,卻在一個不留意下撞到了人。堅實的胸膛撞得她鼻翼生疼。“走路不看眼睛啊!”她嘟著嘴,埋怨道。這一說,她才驚訝地發現自己說了一句多麼沒用的話。
“紀小蓓?”紀辰天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試探性地問著。
“你——”紀小蓓回過神,在黑暗中用手指著紀辰天,“你怎麼在這裡!”是一種非常憎恨的語氣。
“小蓓,你們還好吧,你媽怎樣呢?”紀辰天忍不住地問了出來。
“我媽?呵呵。”紀小蓓自嘲著,“沒有了你,我們依然生活得特別的好。”
“來,紀小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