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彷彿還帶著淡淡麝香的香氣,淡而不膩。
阮葉的臉不由有些燙。但凡女孩子,走在街上,若是受到讚美,總會有些靦腆的,何況從來沒有出過荷谷,更沒有與其他男子接觸過的阮葉。但是,阮葉不是吃這套的主兒,她只是頓了片刻,卻又立刻反唇相譏:“你要和我們結交朋友,起碼也要以真面目示人吧,這樣躲躲藏藏,叫我們如何相信你的誠意?”她的話倒也很把自己和喬不遺放在了一個高的起點。這轎中之人一看便有些來頭,人家說有心結交,她也不把他放在眼裡。
“那還勞煩二位移駕幾步,來轎前一敘。”稍頓片刻,轎中的男子淡淡地道。
阮葉才不買賬:“是你要結識我們,又不是我們想認識你。真有這份誠意你就從轎子上下來。”她認定了轎中這個男子一定長得很“特別”,不然怎麼會窩在轎子中到現在都不現身?雖然她對他很好奇,但是,好奇和理智相比,顯然後者更重要。在荷谷,喬不遺無數次以他的行為向阮葉證實了一個真理——人的樣貌和氣質與他的行為水準是完全沒有關聯的。
她打賭那個男子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理由,所以,既然他不下轎子,那一會兒她就有充足的理由和喬不遺抬腳走人。
不知何處吹來了一陣風,極輕,只有地面的泥沙被吹得翻滾,卻在此時十分寂靜的街面上
,那沙石與路面摩擦的沙沙聲,顯得太過響了些。
輕聲說了一句:“倒是我失禮了。”那男子飄然出轎。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出了轎子!阮葉的眼睛在見到他的那一瞬,不由睜得大大的。
這轎中的男子,真的長得很“特別”——特別的英俊,特別的漂亮,特別的文雅,特別的美麗……總之,任何讚美外表的形容詞用在他的身上,都不會突兀不妥,只會不夠準確。
他和喬不遺一樣,是隻能用好看來描述的男子。
這男子身著一身白衣,很素雅的白,只有袖邊和衣襬隱隱可見的淡月色花紋,透著雅緻,也些微地說明著,這個男子的不凡。
微束的長髮,覆在雪白的衣服上,黑白分明,他朝著站在轎子對面不遠處的阮葉淡淡地一笑,眼神卻有著刀尖的銳利。
而後,他輕輕走到阮葉面前,微微頷首,似乎和很熟的朋友打著招呼,一頭長髮卻就此垂了下來,蜿蜒成漆黑的河流。
阮葉發現,自己有點走不動路了。
阮葉一直覺得,天下之間長得好看的男子一如喬不遺,是老天爺失手造出來的。偶爾的失誤可以原諒,阮葉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容忍喬不遺這傢伙在自己的生活裡壓迫自己,畢竟人家好歹頂著極品的皮囊,有點特權也不為過。
出了谷的這小半天,見識了谷外一般人的長相,阮葉就更加堅信這個觀點了。本來嘛,老天爺畢竟是老天爺,哪能老是失手,那也太沒面子了。所以,自從他造出了表裡不一的喬不遺之後,阮葉沒想到這麼快又會見到這樣一個和喬不遺的長相不相伯仲的人。
這這這,這也太不公平了。
如果說,在喬不遺面前,她是張牙舞爪,調皮搗蛋,天不怕地不怕的,那麼,這一刻,在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白衣神秘男子面前,阮葉忽然覺得自己那樣黯淡,彷彿周身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她恍惚竟有了些自慚形穢的感覺。
當然,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阮葉迅速恢復元氣:“你想和我們認識?”她很直接地問。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看向旁邊的喬不遺,喬不遺淡然一笑,看不出他的情緒。白衣男子眼光微閃,若無其事地又看回阮葉,道:“是的。”
趁著這個空檔,阮葉卻在心裡將白衣男子和喬不遺做了個比較,得出的結論,她還是比較喜歡喬不遺。雖然同樣長相好看,可是喬不遺的笑容是溫暖的,不像眼前的男子,即便在笑,眼神卻也是疏離的,冷漠的,俗稱皮笑肉不笑。
除了覺得,也許把這個男子帶回荷谷,和喬不遺一左一右並排放在她房門前會比較賞心悅目,阮葉基本上對這個男子沒什麼其他感覺了:“我們現在已經看見你的樣子了,你也可以記住我們的樣子,好了,我們認識了,後會有期!”
看著很爽快地宣佈他們已經認識了的阮葉,白衣男子居然沒有提出異議。
“好,我會記住你的。那我們後會有期,在下還有事,就不打擾二位了。”說完,白衣男子乘著他浪費美色的白色小轎走了。
只有阮葉愣愣地還站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他這麼痛快地就走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