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葉卻顯然八卦得很:“阿布說,這個落夕榭的前任主人是個謎,你快說說,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朝公子見她湊過來,精神奕奕的樣子,莞爾一笑,滿身寒雪頓時全數退去,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
“難道,現在除了你們,別人看我的時候,不也說,我是個謎?”他答非所問地道。
阮葉一愣,隨即想,果然是阿旭,果然是有道理,可是………他還是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朝公子意興闌珊地用勺子攪著那粥,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過了一會兒才抬頭道:“那人,是我爹。”
正準備再給自己添碗粥的阮葉,聽到此話,不由勺子沒有抓穩,哐噹一聲掉在下去。
“他……是你爹?”她不敢置信地問道,卻因為起身太猛,差點將已經盛好的半碗粥,撒到朝公子的身上。
朝公子不著痕跡地略一避身。動作有如行雲流水一般。一身白衣颯然生姿,飄然似仙。只苦了阮葉。因為衝力太大,眼看就要直接臉部朝下,摔個狗啃泥。
喬不遺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去。“撈”住了她。她在他懷裡愣了幾秒,這才嘿嘿傻笑兩聲,站起身來裝作若無其事狀。
朝公子輕輕咳嗽了兩聲,喬不遺則無奈地搖了搖頭。
“此地無銀三百兩。”朝公子笑著說道,卻換來阮葉狠狠地一瞪。哼,雖然我眼睛比不上你妹妹紫羅的眼睛大,可是你也千萬別小看了它瞪起人來的殺傷力。
“哼。”她輕哼一聲,嘴巴一撅,頓時換了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還是我家阿布好,不會落井下石……”她一副很受傷的表情看向她口中地“好”阿布。卻見後者努力地一臉憋住笑容的表情,於是她不僅表情很受傷,連聲音都變得很受傷……
“對了,落夕榭地前任主人是你爹,那你娘不就是前任的落夕榭的女主人?紫羅是你地親生妹妹?”阮葉的問題十分混亂,也就她自己明白是什麼意思,見朝公子無語地看著她,她連忙擺手:“不對不對,我重問。”小姐,你當這問問題和你做女紅一樣。一遍不行就問第二遍,你還真是以為個個都像你那麼有空。
朝公子不在意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問我,既然我爹是落夕榭的主人,為什麼我孃親會那樣瘋了。並且跟我隱姓埋名地生活在荷谷?”
阮葉拼命點頭:“對對對。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要問這個。”
朝公子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我被他帶到落夕榭後。開始學習很多東西,同時,被禁止與我娘見面,我心裡對這個與我只是有血緣關係的人,除了恨,並無半點父子之情。”他本是帶笑的臉上,此時已經沒有了半點笑意,連下顎的線條都堅硬起來,嘴唇抿得緊緊的,阮葉看著他這樣,不由有些難過。
那個笑容明亮的阿旭,才是真正地阿旭,朝公子只是他行走在這世間的一個外殼,是他的保護罩,阮葉更喜歡他原來的樣子,但是,她猜測著他那些見不到一直相依為命的母親,好不容易出現的父親卻只是逼他學習各種東西,從來不曾盡過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和義務的那些日子。他一定很辛苦吧。
不然,那能讓整個世界隨之明朗的笑容,怎麼會那麼輕易就從他的臉上消失呢?
阮葉深深地看著朝公子,輕輕地伸出手去,用力地握了握朝公子地手,小聲喚道:“阿旭。”
朝公子對她燦然一笑:“嗯,葉子,我是不是嚇到你了?”他伸出另一隻沒有被阮葉握住的手來,輕輕揉了揉阮葉的頭髮,動作溫柔,語調輕緩。
喬不遺安靜地站在旁邊,一直聽他們說話。此時,他目光落在阮葉握住朝公子的手上,卻又緩緩地,幾乎不著痕跡地移開。
有些不習慣阿旭說著只有阿布才有的語氣地話,阮葉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別難過。”
朝公子舒了一口氣,淡淡地道:“我沒有難過,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地落夕榭,是我做主。”
阮葉訝然地道:“那個人……你父親去了哪裡?”因為朝公子提到自己父親時冷淡的語氣,她也對那落夕榭原來地主人並無半點尊重之意,剛才話已經出口,才急急忙忙地改了稱呼。
朝公子不以為意地道:“沒關係,那個人,我從來沒有覺得他是我的父親,他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自從我學有所成,擊敗他之後,他就失蹤了,也許死了,也許還在這個世界哪個角落裡活著。”他靜靜地說道,語氣很冷淡,好似只是在說一個不相干的路人。
“至於紫羅,”朝公子道,“其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