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葉聽到這裡,心裡更加好奇:“阿布,到底什麼事情啊?”最討厭這種事情了,講話的雙方好像很神秘似的,當著她的面說暗語。
喬不遺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只是我答應趙石留在六扇門做捕快。”
一句“什麼?”從阮葉、紫羅和徐媽媽的口中不約而同地蹦了出來。
阮葉自然吃驚,喬不遺當捕頭簡直比她去當老鴇還叫人難以置信。就他那容貌,能去查案嗎?再加上他每天掛在臉上和風細雨的笑容,不熟悉他的人誰都會以為他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他要是去查案,還不是跑到哪裡都和裂開好大一個縫兒的雞蛋一樣,引來無數的蒼蠅。
生平第一次,阮葉忽然認為,其實朝公子那樣的性格也有優點,起碼能自動屏退一大群無關人員。
紫羅也很吃驚。喬大哥居然要當捕快?!他臉上似乎沒有那種凜然的正氣哪?當然了,比起哥哥來,喬大哥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只是。她怎麼也沒法將捕快這麼帶有官府強烈印記的名銜和喬大哥聯絡起來。印象之中,喬大哥就好像是散仙一般,隨遇而安,脫離世俗。
在紫羅地印象之中,喬不遺與和她常年生活在一起的朝公子完全不同,就好像是一縷陽光,不多。卻足夠溫暖。
徐媽媽更加吃驚。不得了,這位看起來儒雅的年輕人志向居然是當捕快,真是人不可貌相。照她多年閱人的眼光,這個面如芙蓉冠似玉的年輕人,心底定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卻怎麼偏偏要去公門中攪和?
這個叫喬不遺的年輕人,真是叫人看不透哪。
對於這三人一致驚訝疑惑地目光,喬不遺只是溫潤地笑了,卻不置一詞。
倒是阮葉小聲嘀咕:“我開妓院,你當捕快。這世道真是亂了……”
朝公子長眉微凝,俊美的面容上有一絲驚奇之色:“葉子,你要開妓院?”
阮葉皺了皺鼻子。不曉得該怎麼跟他解釋,乾脆不吱聲裝死。被冷麵朝公子當做笑料的話,明天不用說她名下還有個芬芳樓,她也一定“笑名”傳遍江南了。
朝公子冷冷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媽媽,後者明顯呼吸一滯:“你要賣芬芳樓?”他淡淡地問道,幾乎沒有什麼表情。
徐媽媽有些受寵若驚,誰都知道朝公子的脾氣,他主動跟自己說話地機率幾乎為零。她連忙否認:“不是的。只是……”
紫羅搶著說道:“其實徐媽媽是來拜託葉子去接管芬芳樓的。”
“接管?”朝公子語氣微微上揚。
喬不遺將手裡的便箋遞給朝公子:“這張便箋上寫得清清楚楚。”
朝公子接過便箋,快速地看了看,不由微微側頭:“這是……”
他話還沒說完,阮葉就不耐煩地道:“我知道這紙上有金竹花的香氣,不要一個兩個都在我面前說這個啦。跟我又沒關係。我就知道這張紙是藍況寫給我地,其他事情我都不想管。現在藍況都已經死了。那個趙石還打算幹什麼,連他生前的故居都要掀個底朝天,掘地三尺才肯罷休嗎?”
喬不遺輕聲安慰情緒顯然有些過激的她:“葉子,趙石他也是公事公辦,畢竟是人命案子,總要有證有據才能結案。”
阮葉一撇頭:“哼,藍況人都死了,事情也已經明瞭了,還追查到那個地步做什麼。我看那兩個人根本就是死有餘辜!要是我,他們地案子我查都不查。”
喬不遺無可奈何地看著顯然很抗拒的阮葉,卻耐心十足地勸解她:“葉子,你想想,作為朋友,你會為藍況難過。章成豪和乞丐陳也自然會有關心他們的人,這些人當然也希望他們的死能有個說法。”他看著沉默不語,態度似乎已經沒有那麼抗拒了的阮葉,頓了頓,才繼續說道:“而且,你得知藍況殺了人,心裡不好受,那些人得知章成豪和乞丐陳在二十年前就殺了人,心裡肯定更加不好受。”
阮葉嘆了口氣,顯然也預設了喬不遺的說法,只是對於藍況的死,她還是不能輕易釋懷。
紫羅看著喬不遺幾句話便將自己陪了一上午也沒能開解的阮葉說服,心裡自然歡喜。作為朋友,她一點也不喜歡看到阮葉鬱鬱寡歡地樣子。
朝公子不動聲色地看著喬不遺和阮葉的互動,等兩人說好話了,這才將手中的便箋遞了回去。
“既然如此,阮葉你將這張便箋好好收藏,也算是藍況的遺物。”他淡淡地提議。
紫羅有些吃驚,哥哥什麼時候這麼懂得替別人著想了?她眼神有些複雜地在朝公子和阮葉之間逡巡,想看看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