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自己將面臨一場惡戰。
於三郎拿出一根魚線,左右手各纏繞四指,中間留下三尺,向著麻十三走上。
楊二小取下身後的放羊鞭,甩了記響鞭,奔辜獨行來。
王魁對自己逃生的本事最有自信,而且他有凌空三連躍的絕世輕功,無需鐵鏈,只要丟擲三柄短槍,他便可飛渡過十丈窪地,竄出洞穴,從此逍遙快活。
天殺魔君呢?
只要斬斷鐵鏈,拋入窪地之中,即便天殺魔君也無法飛躍十丈死地,無論辜獨惡戰的結果如何,這裡的人終將困死其內。
王魁已經站在鐵鏈旁,可他突然感覺有一條灰影由他身前“嗖”的掠過。王魁的輕功已然不俗,什麼人可以趕超他而且不露身形,只見光影?
“幻覺?一定是幻覺!”王魁這樣安慰著自己。
“天下沒有一定的事情!”灰影生生現身,現身在不可能現身的地方——窪地中間的竹尖上。
王魁跪倒在地,“幫主?”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一定沒有想到的事情,你們的叛亂都是我挑撥的,是我要清場,把你們都清除乾淨!”
“那……二幫主、三幫主他們也都會死?”
“會的!他們現在已經毒發了!”
“從今以後,天下再沒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好計!好計!”
“咦?你也該毒發了?”
“我?我……”
王魁的確毒發,就在天殺魔君疑問的時候,他的頭突然爆開。
“唉!這麼好的毒針,以後再也不能使了!”天殺魔君嘆息著,腳踏竹尖飄過窪地,進入通往外界的洞穴。
辜獨覺得有些事情太不可思議了,楊二小的鞭子本是抽向他的腦袋,可他自己的腦袋卻突然裂開,像一個被人敲碎的西瓜。
於三郎大驚失色,狂叫著:“不要殺我!不要……”他的腦袋倒是沒有爆裂,可他突然站立不動,緊接著七孔流出黑血,似爛泥般癱倒在地。
辜獨不能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因為事情太突然、太詭異,根本不容他做出思索,也不容他做出任何反應,整件事情已經結束!
王魁一定沒有想到的事情被麻十三隨口道出:“天殺魔君是在清場,清除所有的見過他的人!”
絲絲還活著,“根本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她唔嚕著舌頭,哀求道:“殺了我……殺了我吧……求求你們……”
辜獨不能殺她,因為她是殺害玲瓏的直接兇手!
“你殺死了我的妻子!她死的時候……肚子裡還懷著我的孩子!”
“我只是把刀,不是握刀的手!”
麻十三也是殺手,完全可以理解絲絲的感受,“不錯!自己也曾經是把刀!是把殺人的刀!”
辜獨看懂了麻十三的哀傷,所以他來到絲絲的身前,“我可以殺你,但要兩刀,一刀為我妻子,一刀為我未出世的孩子!”
“好!好!你殺……你殺……”
辜獨沒有刀,手裡只有鐵棍,一棍下去,絲絲的右胸已被穿透,一口鮮血噴出,“拿著……他的……旱菸袋……旱菸……袋……”
再一棍,直破心臟,絲絲立死當場。
一杆旱菸袋確實無法渡過窪地,能過窪地的只有鐵鏈。
還好,鐵鏈還在。
絞盤絞起鐵鏈的時候,辜獨暗問:“天殺魔君為什麼不砍斷鐵鏈?”
麻十三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道:“如果砍斷鐵鏈,他自己怎麼走?”
“可鐵鏈並沒有絞起?”
“你是說‘三殺幫’的總舵還有人?”
“不!既然天殺魔君是在清場,那他就不會留下任何活口!”
“那他是怎麼過去的?”
辜獨看向窪地內一根根鋒利又淬有劇毒的竹槍。
麻十三隻是搖頭。“不可能!”他的肯定又有些動搖,道:“這怎麼可能?”
辜獨道:“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杭州最大的菸袋鋪子,櫃檯上擺著一杆旱菸袋。
掌櫃擺弄了半天,道:“黃銅嘴兒、細竹管、普通的玉嘴兒,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辜獨不相信絲絲臨死前會告訴他一個毫無價值的線索,所以追問道:“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特別都沒有?”
掌櫃再將旱菸袋翻弄了半天,咂了下嘴,“沒有!”搖著頭,再道:“真沒有特別的!”
辜獨看向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