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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答她:“這便是你與長輩請安的方式麼?風家何時教你這等規矩。”

他出聲時竟用了內力,秦奉儀雙耳被震的嗡嗡作響,慌忙運氣調息,怒道:“風家未曾教我規矩,風家只教了我‘不擇手段’這四個字!你既敢做,難道還不敢當?!”

風正昊聞言終於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殺氣畢露的秦奉儀,突然之間仰天長笑,笑聲震得房樑上幾乎抖下塵來。半晌,他終於收住笑,滿眼陰戾:“我風正昊做出的事,從來沒有不敢當的!”他站起身,緩緩走到秦奉儀身前,他的氣勢能叫所有在他眼前的人低頭,奉儀卻不為所動直直看著他的眼睛,她挺直脊背高昂著頭,精緻的臉龐在紅衣的映襯之下愈發英氣逼人。風正昊背過手:“離開風家這麼久,若不提醒下你,怕是你忘了風家的行事手段。”

秦奉儀怒極反笑,彷彿他在講一個天大的笑話,“難道你以為害了相府我便會對你言聽計從?我又怎會因畏死而逃!我已是相府的人,若救不出他們,我便與他們同赴刑場!”

風正昊定定看著她,聲音低沉下來:“為了他,你竟然可以背叛生養你的風家。”

秦奉儀面無表情的回他:“生我養我的不是風家,是我的孃親。”她接著說:“她已經過世了,在風家為她打造的牢房之中,她的一生,並沒有邁出這牢房一步,她用她的性命抵償了風家所謂的恩德,我們早已兩不相欠。”奉儀退後一步,“我來,只是為了向你確認,以免錯認仇人。從今日起,我秦奉儀,與風家堡,勢不兩立!”

她說著轉身欲走,卻聽風正昊長嘆一聲,喚了一句:“丫頭。”

她收住腳步,風正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韓庭忠不會死,你那情郎也不會。”

秦奉儀心頭一顫,猛地回過頭去。風正昊又坐回到靠椅之中,端起了茶盞,“韓庭忠在這個位子上坐了太久,想除掉他的又豈止皇上,你以為堂堂一國之相的印章這麼就落到風家手上?那本書,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它該出現的地方。風家堡只做生意,不參與朝政,我要的是風、張兩家的聯姻,不是他韓庭忠的性命。”

秦奉儀聞言半是震驚半是疑惑,風正昊說的不錯,她起初確實忽略了這點,陷害韓府,以風家堡的勢力雖不是全然不可行,卻也是損兵折將費力不討好的,作為一個商人,風正昊確實不會為了她而這般大費周章。依他言下之意,此事背後另有人所操縱。那麼是誰?

風正昊重又走向她,拉過她垂在身側的手,秦奉儀鳳眼微眯,挑眉看向他,他將手中的物什放於她的手心,奉儀待看清那件物什,頓時怒上心頭,正欲收手,卻被他鐵一般堅硬的大掌握住皓腕進退不得。風正昊看著她倔強的雙眼,道:“他們現在不會死,但若是風家堡得不到想要的,待那些謀逆的信件上呈到皇上眼前,韓庭忠,你的情郎,他的妹妹,韓府的每一個人,必遭滅頂之禍。”說完,他輕拍了兩下奉儀的手,邁步走出。

秦奉儀呆愣在原地,攤開手掌,一隻玉鐲靜靜躺在她的手心,剔透晶瑩,冰涼刺骨。

第三十七章 轉變

韓夕顏抱著雙膝蜷縮在地上,世界很安靜,只聽到身旁倒下的酒罐中殘餘的液體溢位之時與地面碰撞的滴答水聲。她已經止了哭泣好久,絕望卻像病毒般擴散到了她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她疲倦的無力起身,天已經黑了,曲成殿的點點燈火透過窗子灑了進來,寧惠殿還是漆黑一片,她將臉邁入膝中,就算這麼一點光亮,她也是不願見的。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她沒有任何反應,只聽那腳步聲行到自己面前,小環含著眼淚半跪在她面前,輕喚了聲:“小主,您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子會吃不消的。”

韓夕顏眼神空茫的看向某處,她已經全然聽不見外界的聲響,起初時她還在憤怒,在怨恨,在不住的猜測著背叛了她的人,現在,這些情緒像鬼怪一般已經吞噬了她,她無力再做任何反抗,無力給予任何回應,她只是呆坐著。

小環扁扁嘴,擦去面上的淚水,起身將燭臺點燃,見韓夕顏沒有反對,只是又將頭埋入雙膝之中,便將屋內的燈全燃了起來,她看著滿地的杯盤狼藉,顧不得打掃,而是擰了條帕子跪在韓夕顏面前。夕顏此時披頭散髮混身酒氣,不願抬頭看她,小環只得擦拭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一遍又一遍,將她凌亂的秀髮梳理順滑,夕顏的頭髮很美,雖然細軟,卻烏黑濃密,小環想要替她盤一個最簡單的髮髻,手卻被她抓住。夕顏的聲音悶悶的傳來:“出去。”

小環停了手上的動作,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