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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忽然,疼痛漸漸離她遠去,她鬆了口氣,重睜眼,竟又是不同場景,眼前一位年邁僧人,眉目間滿是慈悲,她大駭,是靜空大師!他寶相莊嚴,全然不見那日的痞像,難道她回來了?

“施主可考慮清楚了?”靜空緩緩道。

考慮什麼?韓夕顏有些莫名,只聽得自己冷冷的聲音:“大師無須多言,我做的決定絕不會後悔。”原來她還是被困在這個身體中,但為何靜空會在此?

靜空長嘆一聲,默唸法號,攤開手掌道:“此藥吃下去,前塵往事便化為灰燼,分毫不剩了。”

韓夕顏毫不猶豫的拿起藥丸放入口中,朦朧淚眼中,靜空的面孔漸漸模糊,他道一句“情這一字,最是傷人啊。“

韓夕顏慢慢合上眼:“若有來生,願傾我所有,換得與他相守。”她的胸口又灼熱起來,像是被扔進了燒的滾燙的油鍋中,她吃痛的慘叫,眼前又是一片漆黑,這是在哪裡?!我好痛!

“遙兒……遙兒!”

韓夕顏猛地睜開眼,劇痛模糊了她的意識,卻讓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拼命碰撞拉扯,要將她生生撕成兩半!

“小顏忍著點!”安之喬想要將她按在床上卻幾乎敵不過她的力氣,簡直不能想象她是在承受怎樣的痛楚,他低吼道:“快拿毛巾來!她要咬到舌頭了!”

話音未落,一直守候在旁的李青揚已伸出手去,韓夕顏掙扎中死死的咬住了他,頓時便是血肉模糊,安之喬詫異的抬頭,見他只是微微蹙眉,另一隻手則輕輕撥開粘在夕顏額上的散發,方才恍然。

韓夕顏突然感到一股液體伴隨著腥味滑入她口中,仿若乾坤玉露,所過之處一陣清涼,她漸漸停止了掙扎,安靜下來,她的冷汗已經溼透了衣襟,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整個人近乎虛脫。

“你終於醒了。”一個再溫和不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側過頭,原是李青揚,他的眼神還是如此清朗柔潤,彷彿有訴不盡的衷情,韓夕顏沒來由的鼻尖一陣酸澀,好似茫茫時空中已經等候了千年,終於又尋到了他,兩行清淚順著她臉龐落下,她輕輕道了一句:“累你久候了。”

李青揚忡楞片刻,抬起未受傷的手替她擦乾淚水,“你身子還虛著,先休息會兒。”

韓夕顏還有些茫然,就見秦奉儀瞪著紅通通的雙眼撲到她床邊,“你這個死丫頭昏迷三天了!你想嚇死我嗎?!”韓夕顏這才看到一屋子的人,她回家了?秦奉儀兇完馬上又抱住她,哽咽道:“你要是敢有個三長兩短,爺就給之喬找一百個小妾回來氣死你!”

韓夕顏伸手反抱住她,是奉儀,果真是奉儀,她回家了。

韓梓慎笑著拉開她:“顏兒才醒,你讓她先歇著。”

秦奉儀衝他吐吐舌頭,向夕顏告密道:“你這個哥哥啊可是擔心你了,這三天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現在倒裝的跟沒事人似得。”

韓夕顏歉然的看向梓慎,沙啞著嗓子說:“哥哥,我沒事。”

韓梓慎瞭然的點點頭,囑咐道:“我叫下人準備了粥,你稍後先喝點暖暖胃,這些天都沒進食怕是也吃不得太多,人都瘦了一圈,日後得好好養著了。父親也頗為擔憂,我先去與他回個話,叫奉儀陪著你。”

韓夕顏點頭,他做事最是周全,自然是什麼都安排好了。

李青揚替她把了脈,”我開了些安神的藥,你服了之後再休息會,將養幾日便好。“正起身欲走,又道:“我明日再來瞧你。”韓梓慎與秦奉儀送了他出去,房間中便只有幾個丫鬟與安之喬在,韓夕顏對他虛弱一笑,“讓你擔心了。”他這麼注重儀表的人竟也有如此狼狽之時。

安之喬接過丫鬟遞來的巾帕,替夕顏擦拭滿面的汗水,見她終於好轉,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玩笑道:“古人說‘割肉奉親’,我看青揚對你也分毫不差,跟他比起來我可真算不得擔心。”

韓夕顏茫然的看著他,她能感覺到那個冷漠女人的靈魂直到剛剛才徹底離開她的身體,她清醒的一瞬間,看到李青揚時的喜悅與釋然還殘留在她體內,脫口而出的那句話,那分明的欣慰,她內心深處似乎意識到了一些她遺忘已久的感情,“我是不是咬傷他了?”模糊中李青揚溫暖的手劃過她的額頭,口中那血腥的味道,果真是他?

安之喬點點頭,那一刻他才明白青揚的心思,他露出鮮有的認真表情:“小顏,你對人總是舉棋不定又愛費力討好,但世上有些感情是獨一無二的,你不能所有人都喜歡,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你。你的博愛,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