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個啊,呀呀,你……你快帶我去看看。”
“擠什麼呀,我們這個時候是出不去的呀,怕了你了,就在這幕布後掃一眼吧,看到了,就是那個……那一個啊,三殿邊坐著的,一直在低頭喝酒的那一個。”
“呀……就是他呀,真的……可真是俊呢,嘻嘻,我要是挑選如意郎君,便要挑他這樣的,能文能武,家世又好,若是還能溫柔體貼一些的話,那可真是沒得挑了。”
“嘻嘻,你這丫頭髮浪啊,人家為什麼會看得上你呀,聽說他與鸞鳳公主有過口頭之姻呢,你也不看看自己,一個伴舞姑娘,人家能瞧得上麼?”
身邊鶯歌燕舞,李十二孃緊張的拉起了顏飛花:“顏姐姐,我們……我們也去偷看一眼好麼?”
“有什麼好看的,世間生得出眾的男子多如過江之鯽,十二孃你也會在意這些的麼?”
“也不是,我只是……我只是,嗯,顏姐姐,你便陪我去看一眼吧,求求你。”
“哎,怕了你了,哎哎……你別拽我的戲服呀,我一會要登場的呢。”
走到幕布邊後:“顏姐姐,我……我有些怕,我不敢看,你幫我看上一眼,成麼?”
“怕什麼,他又不是能吃人的老虎,你要看便自己看,我還不稀罕那。”
“求求你了顏姐姐,我……我不知為何,心跳的快的很,我怕是,我怕是……”
“好啦好啦,別搓手指頭啦,你可真是夠沒用啊,十二孃,我便代你看一眼,唔……”待得李十二孃轉過頭去時,只見到顏飛花輕輕的唔了一聲,臉頰呆住,目光一時光彩熠熠,變得水媚而又柔軟。
……
那小包袱騰空於眾人頭頂,從各自的眼光看出去,那包袱或許都要落到自己的面前來,大家屏住呼吸,見到它輕飄飄的,恍惚被風一吹,又會飄走。
就這麼好半晌,酒樓上都沒有半點餘音,直到那小包袱飄到最高處,接著又快速的向下沉去,怦的一聲,砸在了一個桌面上,將桌面上的酒水砸的飛濺而起。
大家低頭一看,不禁心下嗟嘆片刻,繼而又鬨堂大叫起來,這一嗓子比起方才還要熱烈的多,楊宗志被酒水濺得胸前,滿臉都是,他倒是沒想過,這小包袱還能砸中自己一次,回憶起當初在洛水三絕的夜晚,顏飛花的荷舞完畢之後,曾經將手中的花籃高高丟擲,那一次……也是砸到了他面前的酒杯上。
俗話說,巧事不成雙,因此他自想這一回,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自己了,也沒仰頭張望,卻沒料到,不成雙的話,便不能稱一個巧字了。
眾人歡呼大笑,叫的比天還響,大家看天意挑中楊宗志,自然樂得瞧一瞧,這位武藝不凡的少年,到底舞藝又是如何,楊宗志苦笑一聲,伸手抹去臉頰上的殘酒,站起身來便要說話。
“楊兄弟快上去,楊兄弟快上去!”
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便將他的話重新堵回了口中,李十二孃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背影,輕輕走上前來,推他道:“公子,你……你便上去吧,天下英雄都看著你呢。”
楊宗志苦著臉嘿嘿笑道:“好。”
他一點頭,走到舞臺下,抬眼一看,顏飛花正抿著紅唇,促狹無比的看著他,他不禁暗自狐疑:“莫非……她是有意的?方才陶老么起鬨,她怪我沒有發聲阻止,所以連我也搭上了。”
不過這都是沒有道理的猜想,莫說隨手一扔能否砸中自己,就說顏飛花當時轉過身去,如同她過去在妙玉坊花船上那般,壓根連眼角也沒瞥自己一下,自己這麼想,當真是可笑而又多餘的了。
他嘿嘿笑道:“顏姑娘舞姿天下無雙,在下在洛都時便有幸瞧見過,我只是個粗人,不懂琴音樂理,實在怕唐突了姑娘,越幫越忙。”
顏飛花嬌媚的白了他一眼,嗤嗤笑道:“楊公子瞧不起小女子麼,男子漢大丈夫,推三阻四的成什麼樣子。”她一邊說話,一邊漫步走到舞臺邊,對楊宗志伸出了潔白無暇的右手。
楊宗志探手一握,只覺得細膩柔滑,恍若無骨,便被她輕輕用力拉上了舞臺,樂師們見了,登時又賣力的吹打起來,酒樓上其樂融融,楊宗志木訥訥的站在舞臺中央,霎時間手足無措起來。
他說自己不通樂理,並不是虛言推諉,而是真真的沒有留意過這些,在他身邊,筠兒和秦玉婉等都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的佳人,而唐小婕更是琴中謫仙,一手琴藝妙絕無雙,偏偏到他頭上,他只是看得多,平日裡從沒將心思放在這上面。
樂師們的曲子吹得歡天喜地,可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