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讓我看看。”
士兵們轟然應聲是,摁住那漢子腦門的大手變成了揪住下巴,死命的將他強抬起來,闊魯索湊過去,那人滿面赤紅,鼻子扁平,長得倒有三分兇相,闊魯索對尉官們說道:“告訴他,如要活命,須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否則他會被剁碎了,給我們的戰馬作飼料。”
尉官傳話下去,那漢子急道:“別……別剁碎我,小人姓範,名叫範德誠。”
闊魯索繼續問道:“你找我們大王子有什麼事?”
範德誠道:“小人受幽州知事範蘄範大人所命,是來跟突厥大王子合議投誠之事的。”
闊魯索聽得一驚,哦了一聲,朝範德誠又仔細打量片刻,見他穿得並不寒酸,虎背熊腰卻有幾分氣勢,闊魯索踱步道:“你說你是範蘄大人所派,你有……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
範德誠慌忙道:“有的,有的,小人的懷中有一封範蘄大人的親筆書信,上面加蓋有範蘄大人的官印,將軍只要取出便能見到。”
闊魯索大手一揮,便有兩個尉官衝過去,將範德誠的棉衣扒開了,搜出一張漆封的皮紙書信,闊魯索想也不想,伸手便將信封撕為兩截,開啟一看,書信上氣勢磅礴的寫滿了南朝文字,密密麻麻,卻是闊魯索一個也不識得的,
他轉手將書信交給左右,然後蹙著眉頭對範德誠道:“你和範蘄,是什麼關係?”
範德誠恭謙的道:“小人是範蘄大人府上的管家,跟著大人二十多年了。”
闊魯索嗯的一聲,對士兵們吩咐道:“帶進來吧,讓他去見見大王子。”
領著一干屬下走進帳庭中,固攝正摟著幾個姿色不錯的突厥少女喝奶酒,抬頭一見有人進來打擾,他的面色變得微微惱怒,待得看見走在最後的闊魯索,他才強自收斂住,屏退侍女們,問道:“這是做什麼?”
闊魯索走上前,將方才所見所聞告知一遍,固攝從尉官手中接過書信,低頭一看,見到排頭一行正楷小字寫道:“罪臣幽州範蘄,叩拜天命我王在上……”
固攝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哦……範蘄竟然會向本王投降?他的爪牙不是還沒被全部磨光麼,他為何會稱我為王?”
範德誠掙脫士兵的束縛,畢恭畢敬的道:“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家大人對朝廷已經失望透頂,聽聞突厥大王子乃是天縱英才,北漠雄鷹,所以願意效仿舊時伍員那般棄暗投明,日後為大王子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固攝聽得嗤的一聲,面孔轉冷道:“他倒是好大的口氣啊,本王聽說伍子胥是你們祖輩上赫赫有名的賢相,憑他範蘄也配麼,就怕他德行有損,當不成啊,嗯……他既然明白本王乃天命之主,為何又要派屬下帶兵與本王作對,那豈不是倒行逆施,逆天而行嗎?”
範德誠嘆道:“前番範大人派出五萬守軍,全是因為受到北郡守將挾制的緣故,此時南朝江山業已大亂,誰手中有兵,誰就有發話的權利,範大人雖貴為一方諸侯,卻是文官出身,派兵之事原是插不上手的,可笑那些匹夫之將,認不清眼下時局,妄圖和大王子的鐵騎作對,蚍蜉撼大樹……果然被大王子揍的潰敗逃散,範大人這才有機會肅清逆子們,將他們擋在了幽州城外,不讓其入內躲避,範大人對大王子的赤誠忠心,由此可見。”
固攝輕輕哦了一聲,對範蘄想要投誠之事,他本是打心底裡便不相信的,範蘄若真有心投靠,怎麼會派人增援楊宗志,使得楊宗志兵力大漲,險些就要了固攝等人的命。但是此刻範德誠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了許衝等武將頭上,和範蘄撇開干係,固攝倒是一時間辯駁不了。
再聽說聯軍駐紮在城門外,乃是範蘄緊閉城門,不讓他們入內的緣故,聯想到早上所見,固攝不禁暗暗獵喜,心頭怦怦亂跳起來,“按照範蘄所說,那姓楊的……他已經失去最後的屏障了?”
聯軍剩下了不足兩萬兵馬,倘若連幽州城都孤立他們的話,只要固攝搶先率兵入城,便可斷絕他們最後的退路,這兩萬人成了孤魂野鬼,就算一時不打,也再無半分威脅了,何況固攝的兵力本就多過他,入城後給養充足的話,消滅那支疲軍只不過是遲早間的事情。
固攝按捺住心頭的狂跳,對左右吩咐道:“帶這位先生下去休息片刻,好酒招待,不得怠慢。”士兵們應諾道:“是。”請了範德誠闊步而出。
固攝對闊魯索揮手道:“闊魯索將軍,依你所見,這訊息有幾分信得?”
闊魯索走過來小聲躊躇道:“大王子,這……這會不會是個陷阱,姓楊的慣於設計害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