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死了,總是無悔的。”
費幼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出來,心下好生豔羨:“原來秀鳳姐姐和大哥這般的知心,她遠在千里之外,甚至都能推想出大哥的一舉一動,一個神態,一個表情,幼梅兒呀,你可不能比秀鳳姐姐差的哩。”
先前她還笑話這紙訊定然是一封情信,是秀鳳姐姐特意留給大哥的驚喜,現下驟然看見了,方才明白,這字裡行間……無不透露出一個正經歷刻骨相思的小姑娘,那內心輾轉反側的起伏,既有無限美好的,對過去的遐思,又有人比黃花瘦的纏綿悱惻,便是費幼梅輕聲念出來,也覺得心頭痴迷,感同身受。
楊宗志又何嘗不是同樣心思,他看著頭頂的月色,口中不斷撥出白色的凝氣,呼吸漸漸遲緩,暗想:“秀兒這丫頭……”兩人之間的身份雖曖昧不明,可就是這般的情絲糾葛,也讓人不禁英雄氣短,恍惚的明白了,舊時君王和大將,為何每每都有為了美人捨棄江山的壯舉,這些個知心知性的女子,便如同人間最最靈秀的精靈,想要放棄掉她們,是何等的千難萬難。
費幼梅咯的一笑,抬頭撫弄腮邊的青絲,繼續道:“嗯,罷了……秀兒心思迷亂,便忍不住對你吐露個夠,自顧自的說了這麼多,險些忘了答應給你辦到的事情哩,宗郎啊,秀兒在裡面廂房的躺椅下,第三根竹子的空心處,給你留了第二封紙訊,你快去那裡看看吧。”
費幼梅獨自唸到這裡,將手中細小的宣紙畢恭畢敬的摺疊好,塞進楊宗志的衣囊中,然後拉起他,膩聲道:“大哥,咱們進去看看吧,不知道秀鳳姐姐在第二封紙訊中,又要對你說些什麼。”
楊宗志哈哈一笑,不由自主的被她拉扯著,推開窗欄邊的房門,走進漆黑的廂房中,費幼梅手裡掌著暖光融融的夜明珠,在前引路,楊宗志跟著她走了幾步,忽然心頭一動,暗念:“這鬼丫頭……”他過去常常笑話秀鳳是小狐狸,就是因為她的心思,自己從來猜測不透的,分明是一件完整的事情,她偏偏要分開兩段來說,一會讓他翻開花壇來找,一會又說在竹躺椅下去尋,總之讓他忙前顧後。
不過轉念一想,秀鳳這般做,除了有一些小女兒家的邀功討好意味外,實則更對她的性子,若是一件事情作出來,一點也不刁鑽古怪,那可不是秀鳳的為人了,但是她作這些,只讓自己覺得益發親切,半點也生不出厭惡之心,最後總是都遂了她的心願,讓她將自己擺佈來,擺佈去,好不愜意。
費幼梅舉著夜明珠,走進廂房中,看到這廂房佈置的甚為簡潔淡雅,與她在長白山的閨房小樓大不相同,廂房中的家居很少,只有一個黑色楠木書桌,桌邊擺了幾張凳子,靠邊的窗幾下,放置了一張寬寬的躺椅,躺椅是用竹子作成,上面鋪了軟軟的布墊,人躺在上面,前後搖晃,彷彿愜意的緊。
費幼梅對秀鳳的第二張紙訊更是充滿好奇,便拉著楊宗志走到躺椅旁,垂頭一看,躺椅用粗大的竹杆所制,拍拍當中,似乎都是空心的,她用小手兒在四周摸索片刻,從上找到第三根竹杆的邊緣,伸手一捅,隱約是打不開的,便又沿著竹杆摸到了另一端。
這躺椅做的很寬,費幼梅用力踮起腳尖,也只能堪堪摸到那頭,一隻手撐在布墊上,柔細的小腰發力,在那頭一頂,竹杆邊的封口倏地脫開,費幼梅哎喲一聲,頓時跌倒在躺椅上,隨著前後搖晃起來。
躺椅咿呀咿呀的亂叫起來,她倒是還沒想著起身,便從空心處拉出一根絲帕作成的布絹,隨手展開一看,念道:“嘻嘻……宗郎,你現在也躺在竹椅上了麼,秀兒就是故意的,你知道麼,秀兒時常都會靠在這竹椅上,看著窗外的天色,心裡面裝滿了你,想著想著……便睡著了過去,夢裡面也全都是你,現下叫宗郎你也嘗一嘗這滋味,看看好受不好受。”
費幼梅咯咯嬌笑著,對站在一旁的楊宗志揮手道:“大哥呀,秀鳳姐姐讓你也躺下來哩,你快過來。”
楊宗志誒的一身,橫著身子躺在費幼梅的身側,抱著她溫軟似玉的嬌軀,鼻中繡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女兒香,耳聽她繼續專注的念道:“好啦,我不能再多說啦,再說……人家便要忍不住去洛都尋你去了,小嬌娘千里尋夫,可不知受不受待見,秀兒給你留信,有兩件事情對你說說,首先嘛,便是賽鳳那丫頭的事情。”
費幼梅口中唸到這裡,忍不住回頭瞥了楊宗志一眼,見到他愜意的靠躺在自己的身後,團身抱住了自己的小腰,鼻中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耳角,激得自己渾身麻酥酥的癢癢不已,費幼梅顫著嬌軀向內扭了扭,繼續看道:“上次在江南的時候,我跟你說賽鳳那傻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