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端端的叫他一聲大哥,嬈嬈也不配這麼叫他,但是……嬈嬈的心真的好苦呀。”
淚珠兒順著甜美的香腮滾落下來,丁嬈嬈趕緊伸手撫了開去,抬頭見到楊宗志和眾人笑哈哈的說上幾句話交代話,具體說的什麼,丁嬈嬈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目光痴痴的瞪著人群中央的他,只感到自己的心兒片片碎裂。
說完話後,下人牽出了幾匹駿馬,楊宗志和許衝,朱晃三人飛快的跳上馬背,打鞭就要出營而去,丁嬈嬈猛地一咬牙,拼命的奔跑過去,嬌喊道:“大……大……”
前面的楊宗志或許是聽到什麼,迴轉馬頭向後面看了一眼,見到丁嬈嬈竄出人群,修長的素衣在晨陽下飄飄欲仙,他微微露齒一笑,作勢揚了揚手中的馬鞭,對丁嬈嬈道:“等我回來……”然後同其他二人徑自出營而去。
丁嬈嬈痴痴的看著他們的馬兒絕塵,不過多久,便消失在土凹的另一側,朝著北邊筆直黝黑的三座高山急縱,晨陽溫暖,照的四處勃勃生機,丁嬈嬈卻是如同墜入冰窟當中,渾身輕顫起來。
痴痴然站了不知多久,軍營前送行的將士們大多都散去了,她還兀自收不回痴怨的目光,不知何時起,眼眸已經被淚光浮遍了,耳後傳來洛素允柔聲的話語道:“哎……丁師妹,他們走了,我們……我們也回去吧。”
……
出營向北疾走,日出東方,照在楊宗志等人的側面,清晨有寒徹的冷風吹過,三個人卻是心頭快意無比,騎馬越來越快,轉眼間看到一道黑水翻湧而過,正是貫穿鳳凰城的塞夜河,自古修城拔寨,都要背山靠水,這才能做到背有所靠,前面龍游淺灘,依足了風水之說。
看來這些講究不但是南朝人有,突厥番族也同樣篤信,冬季剛過不久,塞夜河的河灘淺淺的,僅僅漫住了馬腿脖子,三人就勢淌過河水,轉了幾道彎,便看到兩座高山如同巨人一樣矗立在面前,山的中間,是一面寬厚的城牆,正是鳳凰城的南門。
故地重遊,心境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年前,楊宗志在這裡突門未成,幾乎死在城門下,若不是莫難用他自己的性命把楊宗志救回來,他哪裡還能想到,一年後,自己又會再度來到南門外,前塵過往好像迷霧一般鎖住他的視線。
許衝道:“楊大人,這就是蠻子鳳凰城了?”
楊宗志回過神來,嗯的一聲點頭道:“不錯,就是這裡。”
三人縱馬來到城門下,仰頭向上一看,城門之高世所罕見,幾乎達到了半山腰,有人守在這裡,只要閉關不出,外面人想強行攻打進去,真是難如登天的。
不得不佩服阿史那木可汗的灼灼眼光,他能夠選定鳳凰城為都城遺址,至少便能立於不敗之地了,只要城內給養充足的話,安家護命總是能做得到的,天下間……要找到第二塊像這樣,三面是入雲高山,一面城牆露在外面的地方建都,似乎都並不容易。
他們來到城郭下,叩響了城關守備,上面遲遲不見人來應門,等了不知多久,許衝已經頗為不耐煩,嘴中罵罵咧咧的道:“狗蠻子,叫我們來議和,卻又擺譜充硬,惹煩了我們,咱們轉身走了,看他們向誰求和去。”
再過一會,城門被人從裡面開啟,博祖裔疾步匆匆的跑出來,抹著汗道:“讓三位久等了,哎……在下來遲了,來遲了。”
許衝哼的一聲,轉過頭去不願理他,楊宗志微笑著下馬道:“博大人來了就好,是我們到的太早了。”就著門縫向內一看,見到城門口站了兩排衛士,個個勁裝帶刀,身材彪悍。
博祖裔延手道:“楊大人請進,下官早就命人收好了驛站,只等各位進去歇息落腳。”
楊宗志道:“好……”對朱晃打了一個眼色,朱晃從背後取下一個包裹,裡面裝的是仁宗天子的御筆聖旨,然後恭敬的高舉過頭,跟在博祖裔身後踏步入內,兩道的衛士們面無表情,楊宗志和許衝跟在朱晃身後,快步向內走去。
許衝左右看看,小聲嘀咕道:“擺出這幅陣勢,嚇唬人麼?”如果說過去對蠻子還頗有一些忌憚的話,那麼自從北郡幽州大捷後,許衝便再也不將這些蠻子放在眼底,十二萬大軍,他們也能戰而勝之,又何必怕這些殘餘的嫡系,誰知道這裡,有沒有當日逃難回來的,有沒有被他們南朝聯軍嚇破了膽過。
許衝對楊宗志的信心也是空前高漲,他過去在長白山上親手敗在楊宗志手下,再加上組建聯軍後,一直給楊宗志充當副手,見慣了他出奇制勝,最後關頭力挽狂瀾,現在人家給他說楊宗志也曾敗了,許衝才是頭一個不相信之人,自忖有了楊宗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