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啊。”
楊宗志在櫃中應和道:好,好,好,這個理由當真是再好不過的了,不過現在這何淼兒的說話語氣神態,自己雖無法看見,但是聽在耳中,竟隱隱有些熟悉之感,與開始何淼兒的冷淡默然,真是全無半點相同。
她師父顯然也是相信了何淼兒所言,輕輕嘆了口氣,又柔聲道:“淼兒,不是師父疑心你,而是你年紀實在是太輕了,師父總是害怕你吃了男人的虧,上了他們的當,所以才會這麼著緊於你。”
她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可還記得,師父和你孃親從小就反覆告誡你說,天下的男人全都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雖然口中對你甜言蜜語,花花巧巧,但是轉一個身後,他們就又會把對你所說的話,再對著其他的女子們重複千遍萬遍……等到他們厭倦你的時候,便是連最最普通平常的體己話,他們也是懶得再和你多一句的了,你此時雖然還沒有喜戀上任何一個男子,暫時沒有這些感受,但是你爹爹是怎麼對你孃親的,你總算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了。淼兒,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自當明白師父對你的這片苦心,是不是?”
何淼兒聽了師父的一番話,沉默半晌不發一聲,過了好久,才輕輕的嗯了一聲,她師父見淼兒答應,也輕輕嗯了一下,正要繼續說話,突然何淼兒徑自又接道:“師父……你說天下的男子……天下的男子,當真都像孃親和您說的一樣,再也沒有一個好人了麼?”
她師父先前雖然疑心於何淼兒,但是說話一直溫溫和和,語調也是輕柔婉轉,只是這下聽到何淼兒的話,竟然語氣忽地急轉道:“淼兒,你想說些什麼?你說,你今日在外面到底碰到了什麼人?”
何淼兒吃了一驚,急道:“不是,不是,淼兒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的。”
她師父聽到這裡,又嗯了一聲,平息下來道:“淼兒,你才二九芳華,有這樣的想法,原本也怪不得你,哎……師父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又何嘗不是與你一般的想法呢……只是這女子們都是一樣,不經歷些切膚之痛,又怎麼能看的清天下男子的真面目呢?師父與你說的這些,可都是師父的肺腑之言,而且難道你的孃親,她是你最親近的人,她也會欺騙你的麼?”
那師父說到她當年的情懷時,幽幽的嘆了口氣,那氣息之中隱帶三分回憶,三分念想和四分的幽怨,直說到後面的痛苦傷心處,才是氣恨苦惱佔據了個滿。
楊宗志在衣櫃之中,聽到她們的這番對話,心中嘆息道:也難怪何淼兒是這種古怪性格難以接近,從小到大,她身邊最親近的長輩和親人,都是這樣教導於她,她的性子又怎麼能開朗的起來,這樣說的話,這何小姐倒也是個可憐的人兒了。
何淼兒在外面,聽到師父的這些話,只覺得心頭一時矛盾之極,她今日遇見了心中的魔鬼,情緒起伏波動,竟是前所未有過的劇烈,一顆芳心之中,忽而發自內心的開心快樂,只覺得是一陣自小也未曾見到的燦爛陽光,衝破了心中的陰霾,忽而又說不出的難過失意,心中沉甸甸酸溜溜,彷彿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事物,只是這番起起伏伏,上下跌宕,卻令自己感到活的是如此真實而生動,品位到了未曾體驗過的精彩刺激。
但是師父的這番話,又如同一個千年魔咒,在自己的耳邊縈繞了十幾年之久,自己從小到大,都是按照這些來要求自己,剋制自己,壓抑著自己最本質的內心世界。
何淼兒心頭翻來轉去,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師父,只得低低垂下了蜷首,她師父嘆了口氣,輕聲道:“好了淼兒,這些道理你一時要是想不明白,日後再慢慢去琢磨就是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我們與羅天教的事情,我聽說你今日在外面又抓了幾個人回來,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何淼兒微微抬頭,答道:“他們是淮南八仙,趕過來就是要相助那……那個人的。”她說到“那個人”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稱呼風漫宇,也是用那個人的稱謂,一時之間,想起那個人現在正躲在自己的衣櫃之中,手裡拿著一團皺皺巴巴的宣紙,局侷促促,好不笑人,胸中下意識湧起一股蜜意,嘴角也不自覺的露出笑意來。
她師父看見,卻是點頭道:“嗯,這淮南八仙倒不是些簡單人物,我聽說那八仙之中有一個‘藥手仙姑’何八妹,也是中原一個用藥的大行家,不過碰到我們‘雲蘿門’麼,咯咯……他們現在都被你捉住了,所以你難免也有些得意的。”她師父看見何淼兒嘴露微笑,以為她為了自己捉住何八妹而暗自開心,卻沒有意識到何淼兒卻是另有心事。
何淼兒趕緊抿住嘴唇,問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