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件事情朕也不想多作追究了。”
楊宗志聽得心頭一沉,暗自人悲憤的想:果然……果然那日那馬車內撫琴的小姑娘,不是皇上派過來的,可惜自己卻……這是天數使然麼?楊宗志啊楊宗志,你如此孟浪,不但害了手下的軍士,還害了自己的爹孃,真真不可饒恕。
仁宗轉回頭,對視楊宗志,緊聲問道:“宗志兄弟,等待時機成熟了之後,你願意不願意再次領兵上陣北方,去給朕,去給天下的黎民討回一個公道?”
楊宗志眼前浮現七萬將士浴血沙場的情形,任泊安任大哥更是為了自己,挺身而出送了性命,不由得雙目赤紅,又是自責,又是惱恨,大聲道:“皇上只需吩咐一聲,微臣就算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辭。”
仁宗滿意的一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好!只要你我兄弟齊心合力,這天下間便沒有我們辦不到的事情,到時候我們定要將南朝大旗遍插蠻子國內,然後我們兄弟二人坐在城頭喝酒,豈不快哉?”仁宗一時說得氣血翻湧,他本是躅躅少年心性,,既有深仇大恨,又有雄心壯志,少時便紅了雙頰。
楊宗志猶豫半晌,突然一把跪拜在地,緊聲道:“不過微臣心中有一件事情,卻是不吐不快,還望皇上能夠告知微臣,解了微臣的疑惑。”
仁宗伸手一扶,竟是拉不起來,只得問道:“宗志兄弟,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不需行此大禮,你若有話,但說無妨。”
楊宗志不敢抬頭,低著腦袋咬牙道:“皇上……到底……到底我爹孃是怎麼死的?”
仁宗的身子不由得一僵,扶在楊宗志身上的手也下意識的抽了回來,緩緩踱了幾步走開,過了一會,仁宗才嘆息道:“朕知道你不弄清楚這件事情的緣由,定是坐立難安的,不過……楊老將軍這件事情,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宗志兄弟你聰明過人,說不定倒能看的透。”
楊宗志聽到皇上即將說起爹孃的事情,忍不住心頭一陣激盪,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平息翻湧的氣息,道:“皇上請講。”
仁宗低低的嗯了一聲,沉吟片刻,才道:“話說到你那日領兵出了洛都,朕又派了盧丞相和你爹爹一道去會見蠻子的使者,這本是我們幾人商量定下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策,但是……但是自你走了之後,卻發生了幾件奇怪的事情。”
楊宗志心頭一緊,介面問道:“什麼奇怪的事情?”
仁宗站在楊宗志身材,腳尖輕輕點地,再道:“那日第一次與蠻子談判的時候,前一天晚上……有人,嗯有人看到楊老將軍竟然私自去偷會了蠻子的使者,後來,我們按照先前定下的計策,足足拖了蠻子使者們十幾個日子,一邊迂迴敷衍,一邊又與之夾纏,總是不給答覆,這時御史大夫柯宴夜裡,又再次看到你爹爹去見了一次蠻子的使者,自那以後,這些蠻子們便如同得知了我們的計劃一般,緊緊催問結果,直到……直到你北郡傳來捷報,這場談判才是終止,我們倒也沒有留難這幫使者,讓他們一一離開洛都,只是在他們走的時候,卻是囑咐一個店小二給你爹爹留下了一封密信下來,這封密信正好給柯宴給截住了。”
楊宗志聽得心頭大震,拼命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爹爹一生崢嶸鐵骨,對待朝廷更是忠心耿耿,說他老人家懷有貳心,微臣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仁宗嘆了口氣,道:“老將軍自先皇起便在軍中效力,前後幾十年下來,立下的戰功壘壘數也數不清楚,所以……所以御史大夫前來密報給朕的時候,朕也是萬分不相信的,只是後來,有一日早朝群臣一道商議北郡這十五萬大軍如何安置的問題,軍中和文官們起了一些爭執,就在這個時候,那柯宴一個心直口快,便將這件事情給捅了出來,並言之鑿鑿拿出密信來質問老將軍……”
楊宗志咬緊牙關,心中默默唸道:“柯宴……柯宴……”
仁宗又道:“楊老將軍自然是百般的不承認,可是柯宴又指出老將軍前後三次私下去會見蠻子使者的事情,這個時候……唉,這個時候楊老將軍卻是分辯不出話來,當日早朝就如此不歡而散了。”
仁宗邊說邊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中拿起茶杯輕輕摩梭,再道:“又過幾日,楊老將軍找上了柯宴大夫的家中,想要索回那封書信,柯宴自是無論如何也不答應,楊老將軍卻是強手虜走了書信,如此下來雙方鬧的便是更僵,當日夜裡便傳來了……便傳來了楊老將軍和夫人一道,懸樑自盡的訊息。”
楊宗志心情激動難抑,騰的一聲站立了起來,幾步走到仁宗桌前,怒道:“即使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