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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光下隨手一晃,眾人只覺得面前一暗,彷彿太陽的光芒也被他手中的夜明珠吸去了神采,心中不由都暗喝:端的好寶物。

那青衣公子耳聽眾人嗡的一聲,這才斜睨旁邊的白袍少年一眼,目中閃過一絲得色,再恭敬的雙手捧起,將那價值連城的夜明寶珠獻於筠兒的面前,誠懇道:“還望小姐能夠喜歡笑納,小生當然知道,這夜明寶珠雖珍貴稀有,但是若與小姐比較起來,只能算作米粒,若它能有幸被小姐看上,並博得小姐一笑,那才是它最大的造化,到時候珠美人嬌,更增添了它無上的姿采才是。”

這青衣公子不旦獻上貴禮,而且口中話也說的漂亮,讓人難以生出拒絕之心,筠兒隨眼看了一下,不覺皺起了眉頭,正在沉吟間,一旁的白袍少年卻是嗤的一聲,甚為不屑,譏道:“哼,盡拿些黃金白銀,玉石寶珠的獻寶,當真是俗可不耐,丁公子還是把這些俗物送給你那些粉姐相好的罷了,她們想來才是最喜歡……筠兒小姐,彭某知道你羅天教地廣人博,若論起天下富足來,除了當今皇室,你羅天教自是不遑多讓,所以一些黃白之物,無論再多稀罕少有,你們見多識廣,也是看不上眼……”

他說到這裡,從自己衣袖中抖出一副小巧卷軸來,展手拉開,笑道:“但是彭某又知道筠兒小姐,自幼熟讀天下名篇,酷愛字畫典籍,所以彭某特地差人趕往洛都,不計代價的尋到了如今天下最有名望的才子‘史中郎’――崔代的親筆墨寶,再命人一路不歇息,千里運送過來,諾,這篇《玉女撫琴圖》便是了。”

這白袍少年一邊說話,一邊注視著筠兒的臉色,見她雖還是面色清淡,但是相比起方才那青衣摺扇少年,筠兒顯然是對自己手中的禮物,更感興趣一些,見她依稀斜眼對自己手上的字畫多看了幾眼。

白袍少年餘光看到身邊那公子已經氣得面色鐵青,七竅生煙,更是志得意滿,將手中字畫展的更開,自己轉頭對著字畫,搖頭念道:“嗚呼,玉女撫琴哀,惆悵入心來,敢問何所思,明月由夢慨,舉杯欲相邀,琴終芳影殆,繞樑三日絕,留得痴心在。”

白袍少年唸到此處,又大喝道:“好詩啊好詩,這崔代果真是有真才實學,這圖上的玉女,隔簾撫琴,面貌雖看不真切,卻又讓人不禁心生親近仰慕之意,就如筠兒小姐一樣,實在是人間不可多得的佳人矣!”

青衣公子看著自己的死敵在自己面前口生蓮花,心中嫉恨無比,他轉頭緊緊盯住筠兒的面容,見她果然動了心思,轉頭仔細向那死敵手中的字畫瞧去,目中神色有些悱迷,他生怕筠兒被那人手中的字畫所迷倒,趕緊大聲道:“一副破字畫,有什麼好看的,我家裡這樣水準的字畫,那也是多的是,每日掛在那裡瞧著,慢慢也都稀鬆平常的緊,西門……筠兒小姐你要是喜歡,趕明兒我全部都取來送給你,好不好?”

這青衣公子見自己的死敵喚筠兒叫作筠兒小姐,而自己只能叫她西門小姐,聽著更是生分的多,不覺暗中也是換了稱謂,在這上面,當然不想自己輸下一陣。

筠兒聽了這話,輕輕搖了搖蜷首,放眼向那字畫看去,見那字畫中是一副青毫筆墨潑灑的丹青,隱約看見小橋流水,荷花池畔,橋的盡頭是一座梨園,園子門上有一個不知是木簾還是竹簾的遮飾,就在這遮飾背後,隱約可以看見一個窈窕的女子在端坐撫琴,這時正是夏初,荷花隱隱盛開,花瓣含苞欲放,栩栩如生筠兒看了一會,緩緩道:“不然,彭少俠手中這幅字畫,畫工精巧,筆法細膩,只不過……”

這白袍少年正是前些日子在西蜀做客的雁蕩山少主人彭懷玉,他聽了筠兒對自己手上詩畫的稱讚,心中湧起一陣狂喜,只差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但是他又聽了後半句,緊緊接問道:“只不過什麼?”

筠兒又仔細盯著那畫看了幾眼,嬌聲微嘆道:“只不過這畫中即便是一朵荷花花瓣,也是細緻入微,偏偏在畫這女子面貌時,卻僅僅留下一個輪廓,不著一墨,想來這崔代也是沒有看清楚那女子的真實樣貌,又或者他心中另有想法,不好表達出來,不能不說這是一個遺憾,只是這崔代畫工甚為犀利,便是這麼幾筆輕輕的勾勒,將那女子憂傷難過,傷心欲絕的意境心情卻是深深描繪了出來,哎,留得痴心在……留得痴心在,這位……這位姐姐看來也是個可憐人那。”

筠兒聲音絕美耐聽,說到這裡,一時不覺想起自己的心事,心中大是起了同為天涯淪落人的心思,對那畫中沒有面貌的女子也是頗為同情憐憫,橋下兩位公子聽到,一個心中狂跳,一個失落沮喪,表情神態各不相同。

楊宗志和身邊眾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