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印章,自己見了很多次,不會看錯,只覺頭中轟的一陣,站立不住,喃喃道:“是我害死了爹孃!是我害死了爹孃!”想到這,只覺一口厭氣在胸中澎湃,無法平息,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只是笑聲嘶啞,聽著比哭還難聽。
何鏢爺本來好好的聽書,正要催邱老人繼續講吓去,卻見一個小子衝上去,推翻邱老人,然後在那裡仰天哈哈的笑起來,怒喝道:“兀那小子,你一個人在那裡鬼笑什麼?趕緊給老子滾開了。”
楊宗志彷彿沒聽到一般,越笑聲音越大,笑到最後好像肚子都笑疼了,忍不住彎腰下去,笑的滿臉都流出了淚水。
何鏢爺見他聽不見自己說話,忍不住衝過去,就要動手,這時他身邊一個漢子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偷偷對他道:“鏢爺,這小子穿的這身衣服……莫非是點蒼劍派的人?鏢爺,我們要不要……”
何鏢爺看那小子已經笑的跪倒地上了,而且拿起雙手抽起了他自己耳光,一聲聲啪啪作響,心想,點蒼劍派是滇南大派,怎麼會有這麼瘋瘋癲癲的小子。
想畢用腳輕輕揣了那小子後背一腳,見那小子一點反應也沒有,才高聲道:“什麼點蒼劍派,只是個瘋小子,在這裡撒酒瘋罷了,老子剛剛心頭正有火氣,今日活該這瘋小子倒黴。”說完一拳就向楊宗志頭上打去。
楊宗志心中悲痛難解,只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大的罪人,害死了自己的爹孃,心中再也無法原諒自己,這時感到身後有人搶上來毆打自己,只希望那些人能夠打的再重一些,揍的再狠一些才好,自己被他們這麼打一頓,心裡才能稍微好過一點。
何鏢爺身邊的三個漢子見鏢爺打了那小子幾下重的,那小子手也不敢還,還自己打自己,這些都是欺軟怕硬之人,心想這小子是個軟柿子。
便一擁而上,一齊抓住楊宗志揍了起來,打了一會,幾個人還覺得不過癮,一人抓住楊宗志的衣領一把將他從酒館的窗欄扔了出去,幾個人再跟著搶出到街上,用腳在他身上一頓亂踩。
何鏢爺見自己踩了幾十腳,腳都踩軟了,那瘋小子既不求饒,也不逃跑,只是蜷住身子任自己幾個亂打,心想別打死了人,不好給鏢局交代,就要喝止住身邊幾個人。
……
顧壘在街對面被吵架的一家人攔住,這才知道原來這些都是一家人,只是這屠夫娶了二房,大房不樂意,鬧將起來,屠夫這才打了她,此時顧磊被那大房捉住,非要他給評個理,他只是個半大孩子,哪裡知道夫妻之間的事情,被那大房說的啞口無言,脫身不得。
顧壘正被三人鬧的頭大,心中想起自己來陪九哥喝酒的,卻被這些渾人阻住,煩躁不已。
又鬧了一會,顧壘見那大房哭聲小了一些,就要想辦法脫身,抬頭驀的看見幾個人在街對面打了起來,再仔細一看原來有四個人正圍著九哥打,九哥內力盡失,被他們圍在中間用腳不斷踢,心中狂怒,一把甩開那大房,幾步衝到街對面,大喝道:“不要傷我九哥。”
顧壘一伸手抓住其中一個漢子的胳膊,砰的一拳就將他打飛到酒館中去了,那漢子飛進酒館,又撞飛幾張桌子,桌上的碗筷稀里嘩啦灑落一地。
這幾個人都是走鏢的一般鏢師,哪裡是顧壘的對手,顧壘一手一個將另外兩個也抄了起來,雙手在空中一揮,那二人腦袋撞到了一塊,哎呀一聲就暈了過去。
何鏢爺見有個人衝過來,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自己三個兄弟,大吃一驚,趕緊退兩步,拔出腰上趟子手的刀子,顫抖喝道:“你是什麼人?”話中中氣不足,顯是心中惶恐之極。
顧壘嘿嘿一笑,也不說話,一伸手就向何鏢爺的面門取了過去,何鏢爺大喊一聲,揮舞手上的刀子向他的手砍了過來,顧壘又嘿嘿一笑,手一轉卻抓住了刀背,手中運力,何鏢爺只覺得那刀子彷彿嵌入了石壁一般,動彈不得。
顧壘又一運力,刀子一橫,徑直向何鏢爺的脖子抹去,何鏢爺見刀子向自己抹過來,自己被他力道壓住,動彈不得,心中更是害怕,雙腿一軟,放開刀柄,跪下道:“大爺饒命啊……饒命。”口吃的說了兩句,竟然大哭一聲出來。
顧壘見他將九哥打成這般模樣,豈能饒他,一腳將他踩在地上,手中的刀就要向他脖子砍去,突然聽到躺在一旁的楊宗志輕輕喊道:“別傷他。”
顧壘回過頭來,見九哥滿臉淚水,一張臉全是冰冷,心中心疼,道:“九哥,他們幾個狗才將你傷成這樣,你還維護他們?”
楊宗志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關他們的事,你放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