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惡事,楊宗志自問有些作不到,便用力將大手從索紫兒的胸口抽回來,站起身子道:“你好好休息,我過一會再來看你。”說完掀開小帳走了出去。
出去大營一看,軍中又漸漸恢復了這幾日不見的生氣,中瘴氣程度輕微些的軍士,此刻都已經出來活動操練,身邊軍士眾多,都對他感激的施禮叫喚。還有一些重病的,兀自還呆在小帳中,只是這般氣勢渲染下,說不得過不了多少時日也能好起來。
楊宗志看的心頭舒暢,加上自己恢復了一身內力,更顯得精神矍鑠,哈克欽與牛再春等人站起一起說話,看見楊宗志,一道揮手叫他,哈克欽急急的道:“大哥,我們都好的多了,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楊宗志回頭看了一眼,點頭道:“是好的多了,不過還有些重病的軍士行不了路,恐怕得再等一兩天。”
哈克欽急切的抓住楊宗志手臂,道:“大哥,今早邏些城來了十萬加急,說是……說是大王子已經知道了我們前來斡旋的事,想趁機提前下手,現下……現下已經派了八萬大軍圍困了邏些城。”
楊宗志聽得心頭咯楞一聲,皺眉道:“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轉頭去看牛再春,見他也嗔著雙目,搖頭道:“我們派出去的斥候只回來說,現在整個吐蕃國亂成一團,忽日列擁兵自重,想要廢掉朔落王,立自己為新的贊普,因此手下兵馬正源源不斷的圍在邏些城四周,真不知道我們這般趕過去,可來不來得及。”
楊宗志心頭疑慮的道:皇上讓我們去斡旋,臨走之前的話說的很模稜兩可,既說想辦法讓朔落王和大王子之間的紛爭平息下來,還我一個安寧的邊疆,又說若大王子一意孤行的話,自己可以與朔落王商議行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到底是主戰還是主和。
現在邏些城情況危急萬分,一切都只能等見到朔落王之後才可決定,楊宗志定下主意,便道:“吩咐大軍,生灶做飯,我們巳時開拔!”
哈克欽聽得大喜,趕緊道:“是,我這就去通知所有人。”
……
過了三日,兩萬大軍已經神速的越過吐蕃與南朝的邊境,淌過了怒江和瀾滄江,翻過高高的唐古拉山,來到了邏些城一百四十里外的覺木崗安營紮寨。
一入吐蕃國境,氣候更是與南朝的夏日炎炎有著天壤之別,吐蕃多山,比起西蜀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吐蕃的山脈,盡是高高凸峰,此刻已經是六月底,但是很多山巔上依然積滿了白雪,遠看上去銀裝素裹,卻又好不壯麗。
只是這般在草原上行軍倒還罷了,一旦遇到翻山,天上飄過一陣雲彩,要麼是雨雪,要麼便是冰雹,幸得一路上有哈克欽等人指點近路,不然就以楊宗志等人對吐蕃國的一無所知,早已不知遭逢了幾番兇險。
吐蕃氣候清涼,不像南朝,軍士們到了這裡,早就穿上了厚厚的軍服,戰馬腳上上也套了足垛,防止受凍,但是吐蕃空氣稀薄,比起洛都平原上,呼吸便困難的緊,大家雖然可以防止風寒,但是高原上的反應卻還是躲不過去。
夜裡,吃過了晚飯,楊宗志獨自牽了一匹戰馬,騎到遠遠的草地土包上停下,然後坐在草地上,展開懷中的吐蕃地圖仔細的看了起來。
他過去雖然跟著爹爹行遍天下,但是好像吐蕃國這樣的異域風情卻是從未見過,甚至也沒有聽爹爹說起過,這般行走過來,一路上見到白雪皚皚,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壯觀場面,不禁也是心頭澎湃,同時心中也是戰戰兢兢,這番出使外邦,關係著兩個國家未來的國運,皇上對自己殷切希望,盼望自己得勝之後,早早的凱旋迴去,然後將鸞鳳公主下嫁給自己,而且……洛都城內爹孃的死因依然牽掛著自己。
身後遠遠的不時傳來馬蹄的聲響和大聲的叫喊,軍士們晚間生火烤了數十隻全羊,大家素來吃慣了中土的茶飯,此刻吃到這渾然不同的口味,不覺都是興奮開心的緊,有些軍士看到不遠處的帳外牛羊成群,更是抑制不住的拍馬去追趕,學著當地牧民的模樣,將牛羊圈起來圍在一起。
楊宗志輕輕一笑,心中也覺得愜意,但是還有擔心,畢竟這些軍士跟著自己來到遙遠的國度,此刻雖是開心快意,但是戰事一起,便要流血流淚,君王一聲令下,落得城外萬顆白骨骷髏頭,再回去時,不知還能剩下多少。
他不由得嘆了口氣,突然身後兩隻冰冷的小手捂住了雙眼,耳邊傳來一個銀鈴般的咯咯笑聲,道:“你來猜猜……我是哪個?”
這聲音經過一些啞啞的變調,但是清脆的依然如同山巔的白雪般,毫無雜質。楊宗志頗為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