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大盛,嘴角抿住,彷彿想起前事,下意識真情流露。
楊宗志心底嘆息一聲,先前多次聽到過朝中議論,三皇子有賢能,是先皇最最器重的後人,也是皇位大統的最佳人選,現下聽到他口中說起過去的想法,暗道:“三皇子倒也是個賢者,怪不得先皇傳位給皇上的時候,沒聽說他怎麼鬧過,二王爭霸的場面自然也沒見到。”繼而又想:“那他先前與忽日列勾結,到底是為了什麼?”
三皇子轉過頭來,靜靜的倪視楊宗志,見他皺起眉頭,刀削刻畫的俊臉上肅色一片,三皇子拳頭一握,道:“賢弟,三哥今日與你說一些知心話,三哥當你是自家兄弟才會對你說起,你可要保證不得對外宣洩,否則……只怕咱們二人誰都人頭難保。”
他說到這裡,微微咳嗽一下,又道:“父皇坐了十六年皇位,初時倒也勤政愛民,到了後來……到了後來天下寧定久了,他老人家的心思自然也轉了個向,對起美色愈發的在意,朝中每年甄選秀女,他老人家都會親自去看,看到中意的便直接帶往後宮,幾天幾夜也不出朝,不理政務,那個時候我還年弱,茫然不懂得趨炎附勢,看到這樣的行為倒也闖了幾次後宮,一開始的時候,先皇口中雖然不說什麼,越到後來他老人家也愈發的不悅,愚兄我熟讀經史子集,嚮往孔丘一家之說,做夢也是要以儒家治國平天下,先皇他老人家看我年少時便能背誦四書五經,對我倒是寵愛的很,後來我的性子與他老人家愈發衝突,他便對我冷淡下來了。”
三皇子口中說的密事,實在是楊宗志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不知三皇子口中說的是真是假,爹爹平日裡也不會說起這些朝中的事情,所以只得噤聲不言。
三皇子頓了一會,再道:“後來賢弟你回朝之前,前年末,先皇已經病入膏肓,我依照兒孫之禮,自然是節守在床側,湯藥針石候著,那些日子,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先皇都會宣召京兆驛福大人和……和他的女兒覲見,並且屏退從者,就連……就連愚兄也不能呆在皇宮內。”
他說到這裡,咬一咬牙,語氣已經變成恨聲,氣怒道:“我起先只是有些奇怪,只當先皇有些要緊事與福大人商議,只是……一個多月來,日日如此,有天夜裡,我便……我便沒有當真離去,而是到了皇宮門口轉個彎,又從朱頂紅花園的側面繞了進來,偷偷躲在花壇下面等著,直到……月上三杆,那福大人果然又來了,侍衛太監在前面引路,那福大人徑直到了父皇的寢宮外,便垂手站在外面,太監們卻是……卻是引著那福小姐獨自進了內間……”
三皇子的話說到這裡,楊宗志哦的一聲,驚道:“竟有有這等事?”眯住眼睛想了想京兆驛福大人,實在是想不起這人到底是誰,京兆驛主管城隍布兵,照說自己應該見過,但是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三皇子點頭道:“這事是愚兄親眼所見,怎麼不是真的,賢弟,愚兄當時在花壇外看到後也是大吃一驚,便……便躡手躡腳的翻到寢宮窗戶外偷聽,愚兄當時又驚又怕,生怕被人發覺了,又對此事放不下心,只能大著膽子湊近去,只聽了一下,便……便聽見裡面有女子的吃吃媚笑聲,那女子媚言媚語的蠱惑父皇道:‘皇上,寧兒將自己的身子都交了給您,您……您可要記得自己答應寧兒的事情呢。’父皇本來身子便已經很差,細細喘息著回話說:‘好……好寧兒,朕……朕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了?’那女子才嬌吟著道:‘好皇上,那寧兒就多伺候伺候您,讓您今個飛到天上去,好麼?’”
三皇子說到這裡,臉色微微一紅,顯然下面的話兒有些說不出口,楊宗志聽到他模仿那寧兒的嗓音,細細嬌喘,不覺心頭也是尷尬的緊,那寧兒半夜三更的膩在惠宗的寢宮中,孤男寡女相處,兩人自然可以想象發生了些什麼。
楊宗志咳嗽道:“這就怪了,那福大人我很少聽說過,也沒聽見在朝中得權得勢,為何他……為何他要獻了自己的女兒給……給先皇,這事實在是蹊蹺的緊。”
三皇子哼的一聲,咬牙切齒道:“後來他們兩人在裡面浪蕩了好半夜,愚兄正準備回去的時候,才聽見那女子嬌吟一聲,急急的喘息了起來,先皇身子骨虛弱的緊,在內間有氣無力的輕叫,那女子忽然急道:‘皇上啊,您可先別閉眼,您趕緊命人寫下來……寫下來呀,傳位給……傳位給四皇子虞祿!’”
第三百八十四章 回朝 之一
幽暗中,楊宗志聽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虞祿……虞祿,先皇惠宗生有四子一女,這最小的小女兒便是自己沒過門的妻子趙虞鳳,美號“鸞鳳公主”,那四個皇子卻是從大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