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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楊宗志聽到這裡,微微皺起眉頭,暗想:“皇上派勞廣到瞿大人家中翻找什麼?難道……難道瞿大人偷拿了皇上的什麼寶貝不成?”轉念又道:“不對,爹爹當年說過,這瞿大人是個清官,掌管的便是天下間的稅賦,田地,戶籍和俸餉。他若是想要謀個什麼寶貝,又怎麼會打起皇上的主意,那豈不是自找苦吃?”

仁宗怒哼一聲,咬牙道:“怎麼會什麼都沒有,難道……瞿疲�q這老兒當了一輩子的錢糧官,竟然家中是一貧如洗不成?”

勞廣躊躇道:“倒也……倒也不是一貧如洗,只不過……他家中著實平淡的緊,漫說是珍珠瑪瑙,就連金銀玉器,也是少之又少,可……可一點也不像洛都內其他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家中的奢華。”

楊宗志聽到這裡,心頭猛地一亮,暗道:“哎呀,皇上……皇上這是以為瞿大人貪贓枉法,貪墨錢財了,所以……著勞廣去抄了瞿大人的家。”他思忖於此,便想著怎麼現身出來,無論如何也要向皇上進言,萬萬不可錯殺了好人,錯辦了好官,寒了天下文武百官的心。

這時仁宗沉默了一會,哎的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自語道:“竟然是這樣?”楊宗志聽得心頭一喜,暗自想到皇上這是明白他自己判錯了人,只怕立時就會收回成命了,放了瞿門一家老少。卻聽見仁宗又道:“那麼……你快快命人去搬些金銀財寶,翡翠玉石,連夜運到瞿府的後花園中,掩埋在厚土之下,此事乃是機密,萬萬不可叫外人知曉了,聽到麼?”

勞廣一時還沒會過意來,猶豫道:“此事……如此又是為何?”楊宗志卻是嘴角抽動一番,暗罵:“蠢才……皇上……皇上這是要嫁禍瞿大人了!”果然聽見仁宗冷笑道:“那該死的瞿老兒,朕當政以來,百官無不對朕依順,只有他……哼哼諸事百般的挑剔,一年前,朕發兵北郡,他便首先跳出來大唱反調,幾個月前朕兵發吐蕃,又是他大放厥詞,說什麼朕這是要敗了祖先的五朝基業,嘿嘿,如此一個冥頑不靈的固執老兒,朕那麼多次暗示於他,他偏偏還要裝作看不見的模樣,那便也怪不得朕了,朕只有這麼一番,才能叫天下人都知曉到,不聽從朕的旨意,便會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

楊宗志和勞廣聽得一道打了個寒戰,楊宗志更是心念沉到了谷底,後來仁宗和勞廣的說話,他已經漸漸聽不真切了,腳下步子微微後撤,循著院牆下的暗影,半退著出了養心殿。

他這番迴轉,便是想著忠孝不能兩全,無奈只得再去找皇上說清楚,實在不行便只能拒婚不娶,可事到臨頭,他的話還沒有機會說出口,便偷偷聽到仁宗與勞廣的對話,沒料到這一年多來,皇上變得竟然如此厲害,聯想起今日下午仁宗在御花園中信誓旦旦,要揮師北進,踏平北方的蠻子四國,想來此刻在皇上的心目中,再也沒有什麼能比征戰天下,四海臣服更加重要的事情了,無論是那假的太監李尚英,還是忠臣之後,全都不行。

那瞿疲�q為官清廉,正直不阿,本應該是天下官吏的表率,卻因為不聽皇上的話,違抗了他的大業落得個滿門抄斬,再想想自己,先前若是一腔熱血,將自己的打算都給皇上說了聽去,豈不……豈不正是和那瞿大人一樣,做了個不聽皇上聖旨,阻礙其大業的罪人。楊宗志一想到此,背後不禁冷汗涔涔,空中涼意大盛,微風吹在背身上,心頭冒起一股冷颼颼的寒氣。

他腳下再也不敢多做耽誤,而是飛快的出了皇宮大門,宮門外幾條出路可選,他的眼神微一迷茫,看著左手邊的官路,尋思著戶部瞿大人的府邸應該是要走這一道,只是腳下步子還沒邁出,心頭又在嘆息,暗道:“罷了,這瞿大人本是皇上執意要殺之人,甚至不惜栽贓嫁禍,楊宗志啊,你又有什麼本事,能夠救得了瞿家幾十老小,為他們喊得了冤,做的了主?”

他腳步沉沉的出了宮門,今日來時本是坐轎而來,此刻再也管不了自己官服在身,驚世駭俗了,而是胡亂牽了一匹駿馬,跳上馬鞍飛快的打馬奔遠。一路急行來到大將軍府邸前,駿馬朝身邊隨手一丟,便上去高聲喚門。

過一會,門內咣噹一聲響,接著厚重的木門被人從內推開,唐小鎮那興奮的通紅臉龐跳了出來,歡喜笑道:“姐夫,你可回來了,鎮兒可等了你一整晚。”

他一邊說話,一邊跑到楊宗志的身後,牽住了那匹不知是何人的駿馬,口中得得呵斥兩聲,想要將駿馬馴服過來,楊宗志轉頭問道:“這麼夜了,你怎麼還沒安歇,還等我做什麼?”

唐小鎮年紀尚且幼小,站在高大的駿馬邊還不及馬背高,他吃力的拉住韁繩,回頭勉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