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攝握緊雙拳道:“還不是被你害死的?”
楊宗志嗤的一聲大笑起來,道:“哦,是你師父這麼告訴你的麼?那我若是告訴你木羅科是被你師父一手捏死的,你信是不信?”
固攝大怒冷笑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楊宗志道:“那日夜裡,在呼倫山的山頂上,只有我,賽鳳姑娘,木羅科和你師父,還有……還有一位我們南朝過去的老將軍,你師父將自己套在金殿的屋頂上裝神弄鬼,被我一手拆穿了下來,木羅科親眼所見,原來你師父根本就不是什麼神人,只是跟我們一樣,兩隻胳膊四隻眼睛,平凡之極,你師父……嘿嘿,你師父自然容不下他。”
冥王教的金刀老者乃是北方四國的信仰所在,北方四國的人都認定這金刀老者乃是神人下凡,指點他們攻城略地,搶下南朝的江山和財富,楊宗志如此一說,固攝自然盛怒,他氣罵道:“臭小子,你休要侮辱我師父。”
楊宗志眼見固攝渾身氣的輕顫,豈能放過這難覓的良機,他輕叱一聲,一式“甩豹尾”閃電般踢了出去,固攝凝神過來,楊宗志這一腿已經踢到了面前,他運轉腳下的步法,身子如同一道青煙般避開了過去,楊宗志這一招原是虛招,他暗自對金刀老者的刀法忌憚的緊,那日在呼倫山上見過一次,差點讓他對自己信心盡失,此刻面對的雖然是金刀老者的徒弟,但是他也絲毫不敢大意,而是運起雲龍九轉的身法,圍聚著固攝,更是不敢賣出任何破綻。
兩人都很謹慎,殺招和冒險搶進的招數不敢出來,腳下的步法卻又飛快,大家只覺得眼睛亂花花的一片,無論怎麼睜大雙眼,也看不太清楚,甚至……還有些頭暈的緊。兩道光影在地上往往一沾便會分開,別說分出勝負,便是他們兩人有沒有真正的交上手,大家也看不出來。
兩人對壘了一會,都對彼此有了些熟悉,固攝是力大勢沉,而楊宗志卻是舉重若輕,腳法更加靈活,兩人都大著膽子對擊一下,卻又不敢用上全力,而是留下三分餘力,因此眾人只能聽見雷鳴般的一響,接著兩人都倒飛著回到了臺邊。
固攝轉身一看,身邊有一個兵器架,上面立著一把厚厚的單背刀,他隨手取下來,在自己脖子邊揮舞幾下,再搶攻了過來,楊宗志見他取下單背刀,更是不敢輕敵大意,可他身邊沒有兵器架,只有……豎著立起的幾面旌旗,他隨手扯下一面,以旗頭作為槍尖,運起自己得意的槍法刺將過去。
兩人都運轉兵器,單背刀勢大,以穩為主,而槍法輕靈,出其不意,卻以靈動居上,兩人再鬥得半晌,依然還是旗鼓相當的局面,費幼梅死死的捏緊自己的小拳頭,妙曼的雙眸直直的盯在場上,楊宗志每次佔上風,又或者每次被動的還手,她都會心情忽起忽落的隨波而動,場下的氣氛逐漸熱烈了起來,這數千的豪傑何曾見過這般激烈好看的比鬥場面,大家暗自覺得不虛此行,卻又更對場上的人佩服多幾分。
費幼梅看了好一會,忽然聽到自己耳邊有個小小的細碎聲音在默默唸誦道:“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小女子……保佑……”聲音忽高忽低的傳來,費幼梅忍不住轉過頭去,見到丁嬈嬈卻是毫不看向比武場,而是……緊緊的閉住了自己秀麗的雙眸,兩隻小手微微合十,口中輕輕唸誦有聲,費幼梅噗嗤一聲嬌笑道:“丁姐姐,你……你在唸些什麼,是不是……是不是在你那個虛無的世界裡,給那大騙子祈福?”
丁嬈嬈面色幽紅了一片,卻是毫不動搖,也不回答費幼梅的問話,場上大喝一氣,楊宗志與固攝已經鬥到了關鍵處,兩人經過這般盡半個時辰的試探,也都無餘力再多堅持,固攝大吼一聲,強行催動刀勢,刀尖向上一舉,口中呼哧呼哧的輕叫,楊宗志眉頭一跳,心道:“就是這裡了!”
金刀老者曾經在金殿中也使用過這一招,當時楊宗志逃命之際,也曾回頭瞥了一眼,正是這一招,讓楊宗志信心大失,此刻他再看到同一式施出來,他分毫也不敢猶豫,而是手中旗杆向前一揮,身子隨著旗杆,化作一道青煙向那刀尖衝擊了過去。
眾人心頭砰砰亂跳,固攝催動內力引發刀勢,四周的空氣和灰塵都會被吸附到他的周圍,甚至遠處的旌旗和大家的衣角也會隨著這股吸力呼呼的扇動,楊宗志這時不是想著如何脫開吸力,卻是……騰身衝進了漩渦的中心,大家心頭都在暗暗打鼓,卻也對他誓死的勇氣佩服的五體投地。
金刀老者的這一招,曾將傅多坡斬殺於刀下,後來楊宗志回到滇南之後,遇到了鐵劍卓天凡,當時他應對卓天凡相似的一招,也是衝擊進去,他知道一旦等待對方聚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