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江南的時候便好全了,二叔也給我瞧過身子骨,說我是痊癒之兆,只不過我囑咐他不能告訴你們罷了……咯咯!”她這話說得極為得意,似乎是小秘密在心頭埋藏了甚久,此刻驟然說穿了,好讓自己的孃親大吃一驚。
她孃親果然驚訝的哦了一聲,喃喃道:“痊癒了,這怎麼可能……怪不得你二叔跟你爹爹說起這事的時候,總是支支吾吾的不說清楚,咦……那幼梅兒,為何這些時每到月圓之夜,你還要獨自呆在房子中,任是誰敲門你也不開,你不是……你不是……”
幼梅兒聽得噗嗤一笑,彷彿山花開滿瑞雪之中,她這一笑,露齒紅唇裡兩排細碎潔白的小玉齒,不但皎潔生輝,便是面前的唐小婕和朱晃二人看見,也覺得有些耀眼,恍惚覺得面前這小姑娘活色生香的醉人。
幼梅兒輕嘆一口氣道:“因為……因為十五月圓之夜,是我和他第一晚認識的日子啊,所以我把自己關在房子裡,可不是因為病了,而是……哎,其實這麼說我還是病了,不過卻不是心機絞痛之症,而是……而是害了相思病哩。我想大哥了,便把自己關在房子裡整晚整晚的抱著枕頭想他,只有這樣,我才能心底裡好過一點,不會覺得那麼……那麼孤單了。”
她孃親聽得眉頭聳然一動,驚訝道:“你又在想那小子了?那小子不是早就跌下武當山的山崖,摔得粉身碎骨了麼?你還……你還想他作甚麼?”
唐小婕見她姑娘說的纏綿悱惻,不心頭也砰砰跳動,暗道:“好個痴情的小姑娘啊,哎……郎君他離開洛都之後,自己和鳳兒何嘗不是如她一樣,整晚依偎在御花園中念想郎君。”待得聽到後面她孃親的說話,任唐小婕是如何的好脾氣,也忍不住站起身來慍怒道:“夫人,你說話請自重些,郎君他活得好生生的,無災無病,你怎麼能……怎麼能如此咒他?”
那孃親聽得一愣,這才有意識的注意到唐小婕的身上,抬頭一看,原來這姑娘生得這般美色,絲毫也不亞於自己心頭一直自豪的乖女兒,她呆了一呆,口問道:“你這小丫頭又是何人?”
唐小婕這番話雖有些生硬,但是聽在幼梅兒的耳中卻是無比的耐聽,她心頭翻動一喜,接過話來嬌暱道:“真的麼,大哥他真的過的好生生的麼,這位姐姐,你可不可以再給我說一些大哥的事蹟,方才柳師兄跟我說在山腰下看到大哥來了,我還兀自半信半疑,原來……原來大哥是跟姐姐你一道來的呀,咦……你叫大哥郎君?”
幼梅兒一連串發了好幾個問,唐小婕對她本來就頗有好感,於是禮貌的頷首道:“是,我是跟郎君他一道來的,郎君說……要帶我過來給我看病,所以我們從北郡趕過來……”
幼梅兒的孃親聽得舒了一口氣,咯咯搖曳笑道:“傻丫頭啊,你聽到了麼,人家根本不是來看你的,而是……而是帶著另一個美貌的小姑娘去看病的呢,嗯,說不定……說不定他們就是來找你二叔,所以才會到長白山來啊,幼梅兒啊,你這般想念他,可他卻一點也不將你放在心頭上,身邊的女子又換了一個哩,郎君……咯咯,郎君不就是夫君的意思了麼?”
幼梅兒固執的搖了搖螓首,嘆息道:“娘啊,你過去答應過我什麼,你說只要我不去下山去亂跑,大哥他若是來到長白山閡相見,你便……你便再也不對我們阻攔了是不是,你可沒說他是來看我,還是來給別人看病的,現下只要大哥來了長白山,幼梅兒便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你……”她孃親聽得一呆,卻又拿她沒有半點法子,她眼珠子轉了幾轉,擰聲道:“好罷,就算我過去是這麼說過,你呀,千方百計的給人家找藉口,偏偏苦了你自己這個傻丫頭,那我便要和你算算清楚了,我過去說的是,只要那小子還能來咱們長白劍派,我便不再管你和他的事情,你仔細看看,這裡是哪裡,可不是咱們長白劍派的地界罷,你偷偷下山來會他,便是犯規之舉,我也不再同你計較了,幼梅兒……你現下好好跟我回去,只要你什麼都不說出去,那小子還敢找上門來的話,我便都依了你,可在他踏進長白劍派的大門,和你相會前,你便不能看他,也不能和他說一個字,成不成?”
幼梅兒美豔的小臉微微愣住,轉頭去看她孃親,見她柳眉倒豎,這話兒說的倒是認真的緊,幼梅兒心中忍不住念頭翻轉:“現在已經到了長白山的山腰了,卻沒見到大哥,幼梅兒好不甘心的哩,只是孃親說的言詞鑿鑿,卻也不容自己反駁一句,大哥啊,你若是能夠聽見幼梅兒說話,便快些來找幼梅兒吧,人家……人家等你等得心也疼了,你快快來,幼梅兒生死……都等著你!”
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