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再春趕過來道:“三弟,我們一齊追出去將那老賊捉住,便是大功一件。”
楊宗志想了一想,道:“好,我們帶人先追出去。”
眾人騎了快馬一道去追,洛都已是燈盡之時,寒氣的街心上依稀可見行人,看到兩隊快馬匆忙行過街頭,訊息靈通一些的人便開始四處叫嚷:“壞了壞了,大家知道麼,今日公主大婚時竟然發生大將軍叛亂之事,眼下叛軍已經失利被追,看著便要沒了逃路啦。”
聽了這些話,膽子大一些的便想追上去看個究竟,膽氣小一些更願息事寧人,早些回家緊閉房門,免得受到無謂波及,畢竟皇宮內無論是哪一個當上皇帝,最後也不關他們平頭升民的事,只要這皇帝不太過荒唐亂來,大家就算心頭有些怨言,自然能忍便都忍下了。
鮮于無忌等人一路騎馬向東絕塵而去,他的老本營在寧安府,大軍也駐紮在東門幾十裡外,只要能出東門,便能回到駐地保住性命,牛再春和楊宗志等人拍馬追在其後,夜色下,抬頭眼見一條寬寬的洛河橫在面前,由此地去東城門,只有跨過洛河才是最近的路,但是洛河水深,此時雖是旱季,但也淹過馬脖子,除非下馬泅渡,不然無異於一道天險橫於面前。
鮮于無忌駐馬左右看看,他身後一個高大的漢子騎馬出來道:“大將軍,您帶著姑爺先從這裡游過去,小人周翱帶幾個屬下拼死阻他們一陣,你們只要過了這洛水,出門便指日可待。”
鮮于無忌搖頭道:“周翱兄弟,你多年來跟著我出生入死,可曾見我鮮于無忌丟下自家兄弟的性命,而去獨自逃命的?你放心……我們還不到絕路,此刻尚有後招,你帶人去這四周找找可有舟子,找到後儘管搶過來便可。”
周翱抱拳道:“是!”
三皇子驚恐道:“岳父大人,這洛水如此之寬,水流湍急,咱們還有什麼法子可使?”
鮮于無忌傲然笑道:“方才這法子使不得,那是因為趙虞祿那小子無情無義,咱們拿住了他的人,對他脅迫,他只會喪心病狂,全然不顧,不過此刻他派人來追麼,咱們便有了機會,我聽說楊宗志那小子為人多情的緊,而且中意他的女子也多得是,嘿嘿,到時候……看他怎麼處理!”
楊宗志等人追到洛水邊時,已經看到洛水旁靜靜的停了幾艘小船,這小船顯然是兩岸邊渡水之用,因此極為簡陋,便是雨篷也不曾有,光禿禿的搖曳在江水之上,江水悠悠,泛起幾許漣漪,反射月光看著甚為素潔清冷。
牛再春看了一眼,便回頭對軍士們大喊道:“大家準備弓箭伺候,他們舟小,無處躲避,只要亂箭一過,保準個個都成刺蝟。”
這時,洛水邊傳來遙遙的喊話聲道:“喂……對面來人可是楊宗志……楊大將軍?”
楊宗志高聲道:“正是在下,各位今日反出洛都,將來何以為家,不如跟在下回去認個罪便是,在下拼儘性命也要保得各位周全。”
那邊人哈哈大笑道:“楊大將軍有仁有義,對手下軍士一視同仁,咱們早已聽聞,不過要讓我們回去麼,那不是難於登天,楊大將軍你自身難保,何以能保全我等?”
楊宗志皺眉道:“各位既然不聽我言,那咱們只能兵戎相見了,大家同在南朝為官,相互間豈不是手足相殘?”
他話音一落,身邊的史艾可便躍躍欲試的脆聲道:“哥哥,我先上去,將他們領頭的那個什麼官拿下來,交由你來處置。”
楊宗志點頭嗯的一聲,柔聲道:“你小心一些,我在你後面掩護你。”史艾可聽得露齒一笑,月色下顯得分外剔透嫵媚,對面人又喊話道:“楊大將軍,你且看看,我們手上有些什麼人,再來決定是否要留住我等!”
那邊話音一落,人群中頓時傳來個嬌媚無比的嗓音尖叫道:“相公……相公……”楊宗志聽得臉色一驚,蘇瑤煙恍然道:“鸞鳳公主……竟然被他們捉住了……糟糕,那倩兒妹妹豈不是也被……”
她轉頭怯弱的一掃,見到楊宗志的臉已變色,慌忙向前跑了幾步高聲道:“鮮于大將軍,我既為你的遭遇而心感,又為你今日所為不值,你與皇上之間有恩怨,自可像個男子般的當面與他結算,如此拿住他的妹子,又豈是英雄行徑?”
鮮于無忌哈哈大笑道:“這位小公主不但是趙虞祿的親妹子,也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不是麼?你放了我等出城,我們自然將她好端端的還給你,人家說話我都不信,只不過我歷來尊重你爹爹,對他的後人便也多信幾分。”
楊宗志急道:“三殿下,虞鳳不但是皇上的親妹子,難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