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說道:“他不肯說啊,他一見我就說求林大人救命,我告訴他你不在,讓他明天再來,他說什麼都不肯,非要讓我出來找您,這不,我就來了嗎?”
林遠點點頭,說道:“那好,我們去見他也就是了。”
轉過一個街角,就見到沈晚晴走了上來,問道:“試考得怎麼樣?”
林遠答道:“還不錯,既然你來了,就和我一起走吧,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林遠說完,轉過頭問劉三:“那個張世良還沒有來找我嗎?”
劉三說道:“他拿了銀子就再也沒回來過,大人,你不會是被他給騙了吧?”
沈晚晴也聽說了這件事,這時笑道:“要是他真是騙子的話,你更得重用他,他能預測未來呀!”
劉三聽得一頭霧水,問道:“沈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晚晴笑道:“那個張世良怎麼會知道林遠什麼時間去綢緞莊!所以說啊,他根本不可能是騙子,他沒有回來,肯定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
劉三這才聽明白,這時沈晚晴把林遠一拉,兩個人的步速就慢了下去,以劉三的圓滑世故,哪能不明白沈晚晴是想和林遠單獨說話,於是加快了腳步,走到前面去了,心中卻想:“西洋人真不是好東西,這個沈姑娘長得多好看啊,被西洋人的玩意一教,居然在大街上和一個男子拉拉扯扯,臉都不要了!”
沈晚晴問林遠道:“你不是要造武器,發展重工業嗎?怎麼你最近做的事情都和做衣服有關?”
林遠笑道:“我做的事情可不光能做衣服,我可是在發展紡織工業,武器裝備和重工業對紡織工業的需求也不小,舉個例子來說,飛機的減速傘,船舶的纜繩,都要紡織工業來提供,而且我一直覺得,紡織工業是重工業發展的先導,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不記得我們在琉球運煤時候的有多狼狽嗎?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編織袋,老百姓就用衣服包著煤。”
“有了編織袋,大規模運煤就有了可能,那些袋子還可以運送化學品,所以我覺得紡織工業的發展為重工業的發展創造了有利的條件,我自己看科學技術史的時候,總結了一句話:重工強國,輕工富民,如果從整個社會經濟的角度,宏觀考察輕工業對重工業的作用……”
話沒說完,就引來沈晚晴的一陣噓聲,她嬌聲說道:“你又要掉書袋了!我不聽!”
林遠不好意思地一笑,說話間就來到林府門口,只見張謇揹著手,低著頭,在門口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看見林遠趕緊迎了上來,說道:“林大人,您可是我最後的指望了!”
林遠忙問:“出了什麼事?”
張謇說道:“我不是和您說我建了一個紗廠嗎?現在開不下去了。”
林遠如今也算是財大氣粗,笑道:“缺多少錢,直說!”
張謇說道:“最近總有一夥人去我的紗廠搗亂,他們往廠房裡面一待,攪和得我們連活都幹不了……”
沒等林遠說話,沈晚晴便在一邊笑道:“他們有多少人?”
張謇答道:“有三十幾個。”
沈晚晴咯咯嬌笑,說道:“你們廠子不是有二百多人嗎?怎麼還怕這三十幾個人?”
張謇嘆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廠子雖然人多,可都是附近農家的女子,這夥人都是混不吝的流氓,有幾個還打過悶棍,套過白狼,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哪能是他們的對手,我們也選了幾十個年輕力壯的女工,作為護廠隊,可是有個流氓為了鬥狠,當著眾人的面,活生生把自己的胳膊打斷了,白花花的骨頭就露在外面,幾個年輕的姑娘當時就嚇昏過去了。”
沈晚晴秀眉一皺,自語道:“為了鬥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胳膊打斷?”
林遠解釋道:“一個人要是連自己的胳膊都能狠心打斷,他打別人得有多狠,這群流氓就是靠這個嚇唬人的!”
林遠轉頭看向張謇,問道:“官府不管嗎?”
張謇說道:“管是管,可是沒法子啊,捕快一去他們就跑,捕快走了他們就來,捕快也不能成天在廠裡待著啊,就算是抓住了也沒有辦法,他們也沒犯什麼大罪,我想著林大人有通天的本事,就來找您試一試,廠子這段時間產量下降了不少,要是您也沒有法子,我就只有把廠子轉手他人了。”
林遠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為什麼在廠裡搗亂嗎?”
張謇一拍巴掌,說道:“我糊塗的地方就在這兒,我也和他們的頭目聊過,他們也不為錢,就為搗亂!”
沈晚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