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默默地搖搖頭,張紫玉柔聲說道:“大人一定是以為我們張家平日裡巧取豪奪,搜刮民脂民膏,這才積攢下了如此豐厚的家業,對不對?”
這些話說得林遠面上一燙,他就是這樣想的,張紫玉看懂了林遠的心思,於是說道:“我們家祖上並不是在奉天居住,而是在直隸一帶,距離北京很近,當時我們張家以燒製琉璃器為業,這琉璃器神似水晶,可又比水晶剔透光亮,所以京城權貴都愛慕非常。”
“再加上我們祖上出了幾位能工巧匠,匠心獨運,把琉璃器燒製得美輪美奐,異彩紛呈,所以每燒製出一件琉璃器,京城權貴必爭相購買,於是我們張家便積攢下萬貫家財。”
張紫玉說著,回過頭來指著身後的琉璃器,說道:“我們張家歷來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燒製出一件琉璃器之後,若是器形精美,必然仿製一件存留,這些就是二百年來,我們張家留存下來的精品。”
林遠點點頭,讚歎道:“你們張家的手藝,可真是天下無雙了。”張紫玉微微一笑,說道:“多謝林大人謬讚了,孟子有云:‘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我張家也是一樣,經過了幾代人之後,家中後人便貪於享樂,無人精研琉璃燒製之法,我們張家的琉璃燒製之法也再無新的突破。”
“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們祖上就把一些燒製之法傳授給身邊的忠僕,像李師傅他們,就是忠僕的後人,有了這些忠僕,我們張家雖然止步不前,可也不會衰落,畢竟這個世上內行人太少,識貨的人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