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和小雨滿臉欣喜,那個男子走了過來,笑道:“在下替我這位兄弟謝謝林大人!賢弟,我做東請大家好好吃一頓,還請林大人賞光!”
沈晚晴笑著說:“你們別忙著吃飯了,先去給他的妻子和母親買藥吧,再把他的傷治好。”
那個男子一拍巴掌,大笑道:“一高興就把這些忘了。”回頭喚過老僕,笑道:“快去陪他們買藥,我稍後就來。”
小雨看著沈晚晴,哽咽著說:“好姐姐,謝謝你……”
沈晚晴把她輕輕抱在懷裡,笑道:“回家吧,有空姐姐領你出去玩。”
那個男子看著老僕和徐斌父女離開,這才走到林遠跟前,也不過地上滿是汙穢,倒身下拜,說道:“林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望林大人恩准!”
162 紡織軍隊的眼睛
沒等林遠說話,邊上那個獄卒笑著走了過來,說道:“我說兩位大人,這兒哪是講話的地方,小的要是兩位大人,便去那望海茶樓要上一壺最上乘的龍井,邊喝邊聊。”
那個男子一聽這話,哈哈笑了幾聲,站起身來,說:“我這心太急了,竟把這些事情忘了,林大人,請和我去茶樓一會,我有要事相求。”
林遠笑道:“我們有事情就在路上說吧,我們還有事情,就不去茶館了。”
等出了監牢,那個男子看了一眼跟在一邊的沈晚晴,那意思很明白,男人們要談大事,女人應該走開,生活在21世紀的沈晚晴顯然沒有這樣的覺悟,她絲毫沒有理會那個男子的眼神,自顧自地走著。
男子見到林遠沒有說什麼,只好作罷,任由沈晚晴在一邊聽著,男子笑道:“林大人,我見過你,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林遠笑道:“我就看你眼熟,可是我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你。”
男子笑道:“在下姓張,名謇(音“簡”),也去了滿山先生的大新紗廠的開廠儀式,只是在下官卑職小,在後面,林大人位高權重,在前面,所以大人可能沒有見過我。”
沈晚晴“啊”地驚叫了一聲,說道:“原來你就是張謇啊!”
只要是學過中國近代史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張謇,張謇是中國近代史上有名的實業家,他一手創辦了大生紗廠,幾乎是中國近代輕工業的開創者,同時他還是一名有名的教育家,1905年的時候和馬相伯一起創辦了復旦公學,就是後來復旦大學的前身。
沈晚晴只在歷史課本上聽說過張謇,沒想到今天見到活的了,這才驚呼了起來,林遠心想:“你那麼吃驚做什麼,張謇這時還沒有辦紗廠和學校呢。”
於是林遠遮掩道:“她早就聽說有位狀元叫張謇,沒想到今天見到了,所以驚訝。”這正是張謇另一個傳奇的地方,他是1894年欽點的狀元。
張謇謙遜地一笑,說:“哪裡哪裡,常言道:百無一用是書生,那個狀元的稱號,不提也罷。”林遠知道他這是在故做謙虛,這個時代的文人對於功名一事都極為看重,否則張謇也不會一連幾次參加科舉考試。
張謇自謙了一番,這才說:“那天我在那個大新紗廠的開廠儀式上簡直是如坐針氈,聖人以禮治天下,是以紡絲麻為線,製衣物以蔽體,可是今日,我們的衣物竟要仰仗倭人,此不是我天朝的恥辱嗎?”
張謇又說:“所以我也想開辦一家紗廠,還請大人多多幫忙!”
林遠笑道:“我能幫上什麼忙?”
張謇笑道:“非是在下有意奉承大人,在下觀這朝中,忠心為民者不超過十位,大人便是其中之一,這開辦紗廠一事,上上下下的程式卻最為煩瑣,若有大人相助,這紗廠必能早日辦成,那時我們做衣服用的線,便不用仰仗外人了。”
紗廠的主要工作是紡紗,所謂的紡紗是紡織工業的一個重要環節,紡織用的原材料,比如說麻,棉花,絲,在最開始的時候是攪成一大團的,而織布需要的是一條條的線,紡紗就是把這些一大團一大團的原料變成一條條的線。
林遠笑道:“好啊!這個忙我幫定了,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張謇笑道:“放心,股份我一定少不了大人的。”
林遠搖頭道:“我不要你的股份,我要你們以紗廠的名義,去德國買一批貨。”
張謇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公司,他問道:“去買什麼?”
林遠說:“需要買不少東西呢,明天我差人把清單給你送過去,你放心,錢都由我來出。”
張謇又說要出錢幫林遠買,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