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先單獨跑到前面去看一看,也許會有人來接應我們,但是又不能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這樣很危險。
不。我們在一起。不要分開。我喘一口氣,就起來。
對不起,慶昭。他在滂沱大雨的微弱光亮之中,默默地看著她。
她用了忍耐的極限,支撐自己繼續走路。沼澤溼地和傾盆大雨。兩條腿彷彿已經不屬於自己。像斷了線的木偶,不受控制,沒有意識,只是動作機械地前行。筋疲力盡。
有一個瞬間,她以為自己是在一個夢魘裡,無法醒來,被這黑暗的壓力脅迫,沒有絲毫出路。轉過一個山坡,又一個山坡。隱約看到遠處的田地出現手持電筒的路人,似乎正大聲說話向這邊走來。他奮力揮動手裡的電筒,向他們打招呼,示意他和慶昭所處的方位。他們看到了,朝這邊走過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穿越雨霧,高聲地叫著,你們要去哪裡。那是過路的當地人。他們互相護持著,內心激奮,加快速度向前面走過去。
剛一拐彎,前面豁然開朗。對面黑色山坡上出現大片閃耀燈火。明明滅滅如同繁星。燈火在山谷和山頂匯聚,像從夜空流淌下來的銀河。隱約可見木頭房子和樹木的輪廓。有了煙火人聲。彷彿與世隔絕的人間仙境。大雨中抵達的高山小鎮。她聽到從自己胸腔最底處發出來的聲音,充滿驚喜和眼淚。善生,是墨脫。我們到啦。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