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之條件反射性得接過:“翊王爺客氣了。”瞬間又是一個反應,現在可不是喝酒的時候!面色繼續嚴肅,“翊王爺,你……”
“林公子,這些都是南雨宮廷特色佳餚,來嚐嚐!”雲凜又似乎是熱情滿滿,推介起了一桌子菜來。
林允之再是如何直腸子,此時也是在雲凜三番兩次的打斷下,明白過來這人此舉實屬故意。
立時更加氣憤。始亂終棄在先,現在還是這般隨便的態度。就算戚妹能忍,他也不能忍!
拍案,一氣而起。
把邊品嚐美食邊看戲的七嫻嚇了一大跳,趕忙扶住面前的糕點碗。
又聽林允之怒氣盎然道:“戚妹,為兄立刻帶你離開!這個理由,不問也罷!”
嘎?七嫻愕然抬頭,怎麼又扯到她身上了?
一時間,沒人說話。
雲凜眸底冷了冷。
只聽“砰”一聲,海棠起身,仍了酒盞:“哼!”狠狠剮了林允之一眼,轉身,奪門而出。
林允之愣了一下,看看碎了一地的酒盞,有點訥訥:“她怎麼了?”
七嫻大嘆,這呆子,還不知道自己惹翻了多大的醋罈子呢!同情道:“大哥,快追啊!快跟海棠去解釋啊!”
林允之睜大了眼睛,突然明白了過來。抬腳,就要追海棠而去。卻又生生停住了腳步:“戚妹,那你……”有點猶豫得看看雲凜。
“我沒事!”七嫻揮了揮手,“大哥,趕緊去追海棠吧!”否則就真追不到娘子咯!
林允之這才放心得出了廳去,趕上前頭那隻嬌嬈的背影。
只一會兒的功夫,整桌的人全都散去,只剩下了七嫻與雲凜兩個。
七嫻抬頭瞧瞧雲凜,失笑:“全都 ,現在怎麼辦?”
雲凜起身,拿起小金匙,為七嫻戚上一碗,遞過來,換換七嫻面前的酒盞,只吐出兩字:“吃飯。”
於是,一場招待天焰使者的盛宴變成了許久不曾有過的只夫妻兩人溫馨的同餐共食。
春日裡,風和日麗。
尤其是飽腹後在這樣一個花香草綠的皇宮內苑中散步,自是心神愉悅、心曠神怡。
七嫻負手慢步,突見不遠處的八角亭內,鳳來一身金袍,正在自斟自飲之中,宮人全都遠遠得待候在外。
七嫻輕笑,快步走了上前去。
八角亭外,即被宮人截住:“夫人,陛下現豐不見任何人。”
七嫻望向鳳來的背影,高聲道:“陛下,南雨珍釀果真誘人,小婦著實沒有喝得過癮,能否再賜小婦幾杯?”
鳳來沒有回頭,只揮了揮手:“讓她過來吧。”
“陛下,大喜的日子,一個人喝什麼悶酒?”七嫻不客氣,在鳳來對面坐了下來。揚手,便取過鳳來手中的酒壺,為自己斟上。
鳳來眯了眯眼,望了望她:“你還真是沒有一點為客的自覺呢!”
七嫻舉起酒盞,慢慢品嚐起來:“小婦與陛下已然那般熟稔,還需那番客套禮數作甚?”
鳳來不再理她,悶悶地繼續低頭喝酒。
七嫻瞥她一眼:“陛下,要不小婦陪您聊聊天好了。”
鳳來冰目冷顏,沒有反應。
“聊什麼呢?”七嫻晃了晃酒盞,自顧自道:“就聊一聊陛下的新歡與舊愛好了。”
鳳來蹙了蹙眉,轉眼看向七嫻,這女人果真是放肆。
“陛下對小婦此提議果真是很感興趣呢。”七嫻微笑。
“寡人無情。”鳳來吐出一句。
“無情又哪裡來的恨?”七嫻看一眼鳳來。她其實打心底裡對鳳來是存有好感的。當日山村鳳來酒家內,聞之鳳來的那番平凡之理論,她便覺得比人心思必是玲瓏且不凡的。若這樣一個慧根十足的人物為了權力紛爭而最終變成雲嵐那般,真真就是可惜了。
鳳來握住酒盞的手頓了頓,仰頭,再將烈酒一飲而盡,重重放下酒盞:“對!寡人是恨!恨龍行風!恨這皇位!恨這權利!”再看向七嫻,“寡人更恨你跟翊王爺!”
七嫻挑了挑眉。恨她作甚?
“南雨向來鳳家女掌帝位,龍家則是為護女帝而存在。龍家代代忠良,此輩更是以龍行風為其佼佼者。那人少年受襲將軍王,那時該也是一腔熱血才是,是寡人從小最為依仗信憑之人。可是那人卻因了這皇權,叫寡人失去了從小的信仰。”
說著,鳳來狂笑起來:“可笑!太可笑了!寡人將他當作此生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