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知不覺,他已愛她如此之深。
這一邊東方奕在急急追趕,而柳丁丁又在哪裡呢?
“哎喲。”
塔拉將一身溼嗒嗒的柳丁丁仍在那墊著動物毛皮的軟墊子之上,然後刷的一拉簾子,自己穩當當的坐在簾子的另一邊。柳丁丁揉了揉被摔的有些疼的屁屁,又深呼吸幾下將胸口的不舒服壓了下去,這才顧得上環顧四周。
這是一頂深色的帳篷,沒有床,厚厚的動物皮毛製成的毛墊子就鋪在地上,柔柔軟軟的白色條紋皮毛——居然是一隻大老虎嗎?柳丁丁的小手在柔軟的老虎皮毛上摩挲,心裡一面打起來了小鼓:嗵嗵嗵,嗵嗵嗵,大熱天的居然還要鋪著老虎皮睡覺,莫非這裡是山頂麼?山頂的氣溫是比較低的,記得小時候參加夏令營,若是要在山頂露宿,老師都會叫大家帶上厚毯子的……
“還不把衣服脫了?想凍死在這裡嗎?”
塔拉已經升起了火堆,可是簾子後面那小女人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他的口氣不由得臭了起來:今晚上真是倒黴透了,只不過想抓個小女人,居然把焚香谷的人給引來了,若不是他輕功夠好,早就被抓去了,哪裡還能好好的呆在這裡喝著馬奶子酒?
他舉起酒囊又灌下一大口買奶子酒,然後豪氣的一抹嘴巴,簾子後面那小女人還是沒點動靜,他直接就動氣了。
“你是不是要等我來幫你脫?”
他沉聲嚇唬那個看起來膽小的小女人,柳丁丁果然被嚇到,猛的一下揪緊領口尖叫。
“不要!我自己脫!”
帳篷外有人小聲的笑,柳丁丁倏地紅了臉:她敢保證,她一定被人誤會了。塔拉聽見外面細細碎碎的笑聲,立刻沉下聲音。
“好好值勤,發現情況立刻稟報。”
“是,大皇子。”
大皇子?柳丁丁愣了一下,稍後就反應過來:擄走她的這個人居然是琉璃的大皇子嗎?那不就是沐琬瑜的哥哥?完蛋了,他莫非是來幫他妹妹報仇的?那她不是死定了?
她看著簾子那一邊的大黑影子,在噼啪的火光下晃來晃去,心裡陡然升起了害怕,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眼眶忽然有些酸,她鼻子一吸,唔,堵住了。
“是不是要我幫你脫?”
“我自己脫!”
塔拉不耐的要站起身,柳丁丁連忙出聲阻止他,抖抖索索的脫掉自己早就溼透冷透的衣服。先是外裳、然後是裡層的薄紗、接著是小肚兜和裙子,柳丁丁的臉紅彤彤的,害羞極了。
“自己把衣服換上。”
外頭丟進來一件寬大的褐色男衣,正落在赤裸的柳丁丁身上。柳丁丁穿上衣服,就像個唱戲的一樣,袖子長、衣襬長、總之什麼都長。她用那長長的腰帶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這才將溼透的衣服搭在了簾子之上,被火烘烤著的衣服很快升騰起嫋嫋水汽,柳丁丁沉默的看著衣服,不知道外面的那個男人想要怎麼對付她?
“把這個喝了?。”
塔拉繞過簾子走到柳丁丁面前,丟給她一個長長的水囊一樣的酒袋子。柳丁丁慌忙接住,匆忙抬頭只見,卻在看見那張扯掉蒙面布的臉時一下怔住了。
這張臉,要怎麼說呢?她以前覺得那個美王爺啊,長的太陰柔了,面板白皙不說、還唇若朱丹、眼波含情,就是冷著個臉,那也是冰山美人級別的。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分明很黑、而且身材健美魁梧,面板也略顯粗糙,確實一樣很美,同樣美到不分性別,尤其是他那雙紅的妖冶的眸子,晶瑩剔透的、簡直想要滴出血來。
“你的眼睛真漂亮,好像紅寶石。”
柳丁丁最後說了一句,然後“嗵”的一聲拔掉酒囊的塞子,舉著袋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結果喝的太急,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
她捂著胸口一陣咳,咳了好幾聲才止住。塔拉先前以為柳丁丁怔住是以為被他那雙紅色的眼睛嚇到,臉色正沉的難看,她接下來的那句話卻又叫他愣怔——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的眼睛漂亮,他的奴隸們、甚至外面那批手下,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哪一個不是嚇得腿軟癱倒在地?
他自己是不知道,對於柳丁丁這種現代人來說,有色眼鏡和有色人種真是一點都不奇怪了。可是這是古代,有時候迷信又愚蠢,他的那雙眼睛,為他、甚至他母后帶來過多少災難?
“還給你。唔、這是酒……嗎?咦?你怎麼一直晃、晃啊……”
柳丁丁拿著酒囊的手開始搖搖擺擺,幾秒以後整個